徐火成漫不经心说:“听闻过。”
曾华耐心说:“镇财政入不敷出,穷得叮当响,但桐漯河疏浚又迫在眉睫,踩着炭火要水浇。所以,我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边走程序边施工,还请徐局明察。”
“缺钱,你们缺钱关我什么事?”徐火成轻蔑道,“你们既然缺钱,为什么还补发奖金?没得钱就不发嘛。”
曾华面露愠色:“徐局此言差矣。如果贵局拖欠三年奖金,不知贵局是否还有人认真工作?你还能调动几人?”
“曾书记,你有没有搞错,把责任赖在我身上?”徐火成反唇相讥,“县财政没有少拨你柏城镇一分一厘。你们自己不懂得量入为出的基本常识,花钱没节制,导致财政赤字,完全是自作自受。”
“曾书记,今天我来是调查你违规卖车,擅自动用应由财政管理的资金,破坏收支两条线,而不是你来质问我,知道吗?”
曾华微笑说:“徐局不作正面回答,也知道靠画大饼是不能止饿的呀。阎王催不动饿兵,我要同志们冲锋陷阵,必然首先填饱他们的肚皮。”
“因此,我发放同志们被拖欠的年终奖,还是很合情理的,是不是,徐局?”
徐火成一时语塞,随后恼怒说:“曾书记,你很会狡辩,转移话题,废话少说,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吧。”
“好的,徐局,”曾华谦逊问,“徐局,知道我卖车的钱用在哪了吗?”
徐火成顺口说:“不知道。”
曾华转过身,指着波光潋滟的桐漯河说:“桐漯河十数年来没有疏通河道,导致河道淤塞,河床抬高,流水不畅,十年九患。数千亩良田被淹,经济发展受阻,成为柏城镇社会经济发展的‘脑梗’和‘心梗’,群众反应十分强烈。为此,镇党委顺应民意,决定疏浚桐漯河,消除‘脑梗’和‘心梗’。但镇财政已濒临崩溃,应凭我们如何紧衣缩食,勒紧裤带,也无济于事。所以才决定卖车以救急。”
徐火成面色冷漠,无动于衷:“曾书记,你不要和我讲这些大道理,讲了我也不会听。我现在问你是不是目无法规,违反公车拍卖程序,擅自处理公务车,破坏收支两条线,你只需逐一回答就行了,其他的我一概不闻不问。”
曾华听罢,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手指着前面的农田和村庄,语调提高了八度:“徐局,前几天桐漯河涨大水,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提前疏通桐漯河道,砌好河堤,让洪峰安全度过,桐漯河上下游几千亩良田被淹,绿油油的烤烟被浸,群众不少的房屋会进水,甚至会倒塌,损失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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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姓人民,叫人民政府。如果政府干部不把人民的生死存亡、吃饭穿衣、酸甜苦辣放在心头,不想方设法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人民排忧解难,还养着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徐局,你是共产党员,人民政府的财政局长,面对人民苦难熟视无睹,冷漠无情,难道是铁石心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