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挂断手机后,周良生才挂断电话。他用衣襟擦着满头的大汗,如释重负说:“啊,吓死我了。”
曾华高兴说:“太好了,谢书记的态度很明朗,只要他批了字,县纪委必定会重新调查核实,找我问话了,事情就基本确定翻转了。”
云飞说:“周叔,你现在马上回去准备材料。材料上交县纪委越早越好。”
周良生站起身,感激涕零说:“曾书记,云飞主任,您们为我的事前思后想,殚精竭虑,不惜与县纪委对扛。我是明白人,知道今后如何报答。桐漯村的扶贫工作,我周良生从泥里滚到火里,从火里滚泥里,一定在全县年终检查时挤进前十,决不让您们失望!”
曾华上前两步,握住周良生的手说:“周叔,我们是叔侄,也是战友,说这话就见外了,快回去吧,注意保重身体。”
周良生千恩万谢离开后,云飞疑惑说:“曾兄,周叔刚才说了,他在老瑶王家吃完饭后,就直接回家了,没和任何人接触。我仍不能释怀的还是一句话,县纪委为什么如此精准地得知周叔中午喝酒呢?”
曾华不以为然说:“县纪委队伍庞大,触角延伸到县内角角落落,消息灵通得很,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云飞摇摇头说:“不对,冯家漯村地处荒山野岭,消息闭塞,县纪委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这么精准啊。”
曾华问:“云飞,什么意思?”
云飞干脆挑明:“我怀疑当天饭桌上的人向县纪委通风报信。”
曾华摇头否认:“这阴谋论也太过牵强了。”
云飞态度坚决:“曾兄,你是君子难度小人之心啊。你难道忘记了李学针、邝难宣偷拍桐漯河沙子照片之事吗?你难道忘记了赵生财暗中告诫赵家三兄弟跑路一事吗?”
“赵生财是阴险奸诈之人,周叔担任桐漯村第一书记后,工作认真负责,事事亲力亲为,断了赵生财的财路。他心生怨恨,借机报复,暗地里通报县纪委,借他们之手赶走周叔也不无可能。”
“情理上是说得通,”曾华想了想,摇摇头说,“但无凭无据,我们不能疑神疑鬼,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