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老老实实回答,“格式论”的社会格式规则,用比较通俗的言语解释,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将这世间可以为我所用的生灵划分为五个等级,让这个社会围绕“自我”而运转。
这与现行通行的道德体系,肯定是不一致的。
“那还不错,说明他们已经有那份自觉,将自己与族群分隔,至少在理论上,不会因为探手进蚂蚁窝拿走了一粒米,而会有什么愧疚感。”
罗南这边眼角刚抽了一记,就听武皇陛下又道:“当然,理论如此,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你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罗南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说我爷爷和父亲?”
“他们不够典型。”
今晚的武皇陛下延续了上次交流时的坦率风格,甚至还要更开放一些:“根据我的了解,令祖父罗远道先生,是沉重因果的承接者、研究者,他没有一个好的条件和基础,所以只能在理论上发掘。
“至于罗中衡先生,一开始受他父亲影响,也没有及时入局,后面是受复仇情绪支配,才开始进行相关修行。他那时已经受族群的、家庭的、爱人的道德模式纠缠,注定难得解脱。
“至于你,至今性格还未完全成型,理论上是可以完成相应操作的。可想想湛和、湛冥,似乎也不能有太多指望。”
果然,武皇陛下早前说“湛家那位”,不是湛和,就是湛冥……唔,现在来看,在武皇陛下的评价体系里,貌似还都是批判的对象。
罗南纠结了,是该继续和武皇陛下聊爷爷和父亲,还是深入聊一聊这两位主宰?
他距离十八岁成年还差大半年,但他还是都想要……
于是,罗南就发出请求:“要不,您对比着说一下呗。就是湛和、湛冥两位主宰,还有我爷爷和父亲,当然还有我。”
武皇陛下失笑。
罗南也觉得可笑,但又笑不出来。
恰是这时,远方天际,有道流星自天外来,在那边云层间穿梭,时隐时现。
中途,却是突然解体,化为一蓬绚丽的流星雨,爆出了幽绿光芒,一时照亮了半边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