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普大法官于15日拜访了劳伦斯之后,香榭丽舍大街十号便没有迎来其他的访客了。
尽管每日都有不计其数的拜访者来到这条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但也不过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想要攀上高枝的贵族和官僚罢了,中间也没有像是拉瓦锡那样潜力无限的年轻人,因此全部被府邸的老管家拒之于门外了。
劳伦斯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于雅克·菲利普以及路易王储为何没有在自己回到巴黎之后发来致意,不过在他今天接到凡尔赛宫寄来的请柬之后也就理解了。
...
“又是一场宴会和舞会,在凡尔赛宫的露天大理石庭院举办。不得不说,咱们的国王陛下还真是热衷于宫廷生活。”
劳伦斯站在银镜前,任由老管家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那套相当紧身且不舒适的黑色礼服,同时无奈地向贴身护卫兼随从的格罗索吐槽道:
“我打赌凡尔赛宫一年喝掉的香槟酒能够填满整条的大运河,之前听说全法兰西有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都花在了凡尔赛宫,我还对此抱有怀疑态度呢。”
“他娘的,这些钱要是能有一半分给底下人,我敢说全法国都不会有一个饿死的农民。”格罗索耸耸肩,强忍着克制住去抓挠头上那顶撒了银粉的假发。
“那恐怕是做不到了,有个意大利人说过,十分之九的法国人死于营养不良,剩下十分之一死于消化不良。”劳伦斯说着,在镜前转了半圈,确保衣着上没有纰漏。
老管家替劳伦斯将腰间的束带系好,贴心地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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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今天的宴会恐怕还不是宫廷里的例行晚宴,规模应该会比平时的宴会大得多。”
“哦?这是为什么?”劳伦斯好奇地问道。
老管家摘下白手套站直身体,作为一个优秀的侍者,他自然对这些传统习俗了如指掌:
“圣诞节快要到了,阁下,按照凡尔赛宫里的传统,国王不会在圣诞节召开宴会,而是会陪伴王室的成员们;之后的一二月份,包括新年,一般都是国王陪伴家人的时间,宫廷里基本上不会再举行宴会。”
“这样啊。”劳伦斯理解地点点头,既然之后的两个月都不能大摆筵席,嗜好宫廷作乐的路易十五自然会在今年的最后一次宴会上大张旗鼓,将所有重要人物全部邀请出席,尽情纵乐。
这时的劳伦斯也忽然觉得,莫普大法官之所以会如此急迫地邀请自己与其联手,恐怕也是为了能赶上这场宴会,借着这个机会向所有人宣告法兰西大法官和科西嘉王国首相的联合。
在又一轮的琐碎化妆与打扮之后,老管家才满意地看了看劳伦斯与格罗索的扮相:
“一切都准备好了,格罗索先生的也是,您二位绝对会成为舞会上的焦点的。马车已经在前庭准备好了,现在出发正好能在傍晚赶到凡尔赛宫。”
格罗索扯了一把紧紧勒着脖子的领巾,小声嘟囔着:“这该死的丝巾让我感觉自己正被吊在绞刑架上。”
“你很快就是一个大臣了,格罗索,这只是一点必要的服饰礼节。”劳伦斯笑着拍了拍格罗索的肩膀。
“大臣...嘿,我要是十年前跟我的伙计们说我将来会成为一个海军大臣,他们准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格罗索嗤笑了两声,也不再去掰扯身上那繁琐的衣着服饰了。
...
两人走出府邸,登上备好的三驾马车,开始朝着凡尔赛行进。
看着玻璃里逐渐缩小消失的香榭丽舍大街,劳伦斯忽然感慨道:
“说真的,我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