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认识林川,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只怪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命犯林川这缺德带冒烟的玩意,被坑得是不要不要的。眼瞅着帮他解决两个跟屁虫,换杯酒水来喝喝,结果一下变成了斩杀特使,要是朝廷下令锦衣卫抓捕,他就要开始浪迹天涯了。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川,却跟事不关己一样地搂住了张贤的肩膀,开始了恬不知耻的PUA话术,“知道吗?杀两个鞑子特使那叫杀人犯,杀一群鞑子特使那叫什么吗?”
“杀人重犯?”张贤用那无比单纯的大眼睛看着林川。
“呸,那叫民族英雄啊!你看我杀了多少鞑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我不是越杀,混得越好吗?”林川现身说法道。
“你就吹吧?那杀一万呢,你当是菜市场杀鱼啊?刀都给你砍得卷刃成棒槌了。”张贤嗤之以鼻,还是努力先布置好了现场,只不过那姿势感觉怪怪的,两个抱在一起,像在击剑一般,与其说是分赃不均,还不如说是双双殉情?
“你少来忽悠我!我没见过你,我也没来过,他们是互殴死的。”张贤边说边快步往胡同外走去。
感叹大明没有城市监控系统,才能让杀人凶手能如此从容地快步离开现场,就能高枕无忧了。只不过现在林川成为了最麻烦的目击证人,而且他还一个劲的套近乎,现在换张贤有些怕怕了。
“张贤兄,别走那么快啊,我们再唠唠,真有事找你帮忙。”林川都快有些跟不上张贤的脚步了。
“滚犊子,一见你就晦气,我不认识你,以后别联系,连信也别给我写。”张贤真是倒霉催的。
“真不联系?”林川在马路上快步走累了,直接随手掏出了一瓶白瓷茅台,在那嘈杂的人群之中,只是拧开瓶盖发出咔嚓的声响。走出了十米开外的张贤,就跟钉子一样被钉在了原地。
他的喉结跟随着林川拧瓶盖的声音上下鼓动,在气得浑身如打尿颤的情况下转过身来,换上了一张笑脸来。
“方爷,跟你闹着玩呢,你不会真来气吧?”张贤又是屁颠屁颠地走了回来。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啦?”林川就抱着酒瓶子质问着。
“嗯呐,您说怎么说就怎么说?最好我们找个小桌子,边吃边喝边说,您看我来得急,午饭还没吃呢。”张贤已经快走不动道了,这一路从顺天府压货到京师,最后两天为了打起精神硬是滴酒未沾,现在那酒养的馋虫在他肚子里,都快钻出窟窿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