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真的很高兴,深感鞑靼求和之诚意,替天下黎民百姓接受了鞑靼的归附,暂定一年两贡,更是当场册封阿鲁台为和宁王,赐大明藩王金印,正式宣告鞑靼失去了与大明平起平坐的资格。
靠这一手,朱棣等于是在赌桌上两头下注,不管瓦剌还是鞑靼谁赢,最后受益的都是大明。朱棣只用负责册封就好了,至于马哈木这边要考虑的问题就很多了。
在阿鲁台册封的五天后,飞鸽传书就将此消息送到了马哈木的案台之上,结果那案台与信件,都被恼羞成怒的马哈木一刀斩成了两段。
“无耻!无耻至极!!大明的狗皇帝欺人太甚,当初诏安我等时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大明将与鞑靼势不两立,结果现在却册封阿鲁台那狗东西和宁王,置我于何地?!”马哈木破口大骂,恨不得喊到京师皇城都听得见才好。
“阿布,当务之急是停止扩张,消化半年多来吞并的地区与人口,韬光养晦,向大明示好。一年一贡适当增加到三贡或四贡,将侵占的资源赠予一批给大明,让其成为既得利益者,靠游说大明官员,替瓦剌争取好的印象,混淆视听。
最关键的是,挑拨鞑靼与大明关系,放出消息,我们这半年多的掠夺都是大明授意为之。”站在营帐之内,巴噶木犹如连珠炮般叙述着,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地思考。
可惜马哈木已经膨胀到了极点,又被激怒到了极点。
“韬光养晦?五年了,整整五年我都在韬光养晦,像孙子一样地讨好大明,像狗一样听话的年年纳贡,多少王公大臣也没有落下,都拿了我马哈木的好处。结果呢?
不过是吞没了些鞑靼的领土,怕我做大,竟在年前禁运了我们的粮草与物资。你不让我买,我去抢总可以吧?现在又怕我抢太多,扶持鞑靼?朱棣啊朱棣,你真如表子一般,是个男人你都接啊?”马哈木一口唾沫吐在了那信件之上。
“阿布,不能动怒啊,现在的每一步都极为关键,不可多生事端。”巴噶木已经紧张到不行了。
“生事端?你倒提醒我了。”马哈木似乎想起了什么来,提着马刀直接冲出了大帐,穿过人来人往的军营,毫不理会四周频频向自己行礼的军官,直接向着生活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