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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们忙活了好些日子,我日夜不休地盯着工匠的进度,几乎住在作坊里了,才勉强赶上了日子。那回工部与内府都耗费了大量钱财,明明有现成的,却还要浪费。今上登基后,内库已经穷得连整修宫殿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如今回想起当年那批被闲置的祭器,他依然觉得很可惜。
但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至于这三十多年里,京城是否又开始时兴这种纹样,被闲置的祭器是否又重新被启用,他就不知道了。这些小事,无论是亲友还是故交,又或是后续被流放到西北的同伴们,都不会关注的。
虽然陆陌年所知不多,但从他的话里,海礁海棠已经能推断出一件事:马老夫人的黑檀描金梳子如果是从正常渠道得来的,那必定制作于永昌年间,而且是在永昌九年的正月以前。考虑到当时黑檀木几乎被皇室垄断,民间少有,而能得到内府制品的人家,都是达官显贵,马老夫人的出身很可能十分显赫,甚至有可能是皇亲国戚。
她在长安几十年,早年间处处表现出不俗的言行举止,显然受过良好的教养,很象是高门千金,因此才会有很多人相信,她是个落了魄的名门贵女,配得上周家的大将军。她会有那样一对内府出品的黑檀梳子,似乎也变相证明了她的身世不凡。
可这么一来,事情就有些说不通了。
海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若她出身当真如此显赫,那她又怎会成为马家老姑奶奶这个富商的养女?还要嫁给周家三房的老太爷做填房?她的父母家人呢?”
海棠趁机问谢文载与陆栢年:“五六十年前,京城里可有什么皇亲国戚、达官显宦之家,是丢了女儿的?又或是女儿犯错被逐出家门的?”
谢文载是想不出来了,但陆栢年想了想,便点了头:“有!宗室里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