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心里边儿恶狠狠地想,要是晚上再听到这凡人的声音,他就必须闯进去,看看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喜欢扰人青梦。
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马良刚刚进入梦乡,再次被困扰了,他几天的讲话声音吵醒,马良,这个时候在气头上便冲动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房门,气乎乎地冲下了楼。
讲话声越来越明显,马良越是靠近二楼房门,越是听得清楚,这分明就是一个老人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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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此时困得紧,又因为几日都没有睡好觉,心里边儿越发气愤,对着二楼的房门一顿猛敲,讲话声瞬间消失,好像从来都是马良的幻听。
马良气呼呼地问道:喂,二楼的每晚不睡觉在干嘛?不要以为你是老人家,我就要让着你,现在怎么不敢说话了?
这时,楼梯间传来了细碎的声响,楼梯间没有灯光,因为这栋房子线路老化,楼梯间的路线要进行大修,李伯联系的电工却要过几天才能有空,所以这几天都得摸黑儿,借着三楼透出的灯光,马良看到一个身影佝偻的向他走来,他喊了声:是李伯吗?那身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正是李伯的声音,他马上就来到了马良跟前儿,面无表情,在微光下显得尤其恐怖,铁青着脸,好像都将马良吃了一般。
马良心里也不好意思,忙解释道:李伯,我也不是故意大半夜跑来打扰您,只是刚才二楼又有声音,吵得我睡不着觉,所以才李博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冷地说了句,小伙子,二楼真是空的,看来你不眼见为实,是不会相信的,说着,李伯将二楼的房门打开了,里面儿漆黑一片,一种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马良估计这里边儿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李伯按下门口的灯,灯管吱啦一声,亮了一下后马上又灭了,估计是太久没用,屋内发霉,电器都闲置的坏掉了。
马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李伯,真没人呢,我就是听到,哎,可能听错了吧,对不起啊,我先上去了。马良说着便一溜烟儿的跑上了楼,这一夜果然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马良心想,估计是他自己出现了幻听,马良再次陷入睡梦,朦胧间,他听到呜咽声,好像是谁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同时又伴随着几声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咳嗽,看样子,这哭声是李伯发出来的,这倒是马良租房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在哭,平日里李博可是一副无情无欲的样子。
马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一开始被以为是二楼碎碎叨叨的声音吵醒,现在好歹是暂时解决了,刚要睡着,又被这哭声吵醒,我的天呐,真是命苦啊,要不是租房便宜,我也不会住在这个怪老头这儿啊。马良翻了个身,顺便想起了别人和他说的一些事情。
当时马良还没租这个房子,在老乡那里借宿的时候,厂里的老员工跟他聊天,讲了附近的一些事儿,其中就说到了李伯,说的是当时开发商给了李伯一大笔钱,让他将房子拆掉重新开发,并承诺在这个地方给他整整一层楼,可这老头儿硬是不答应,而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李伯的家人,好像他一直就一个人,还一副犟得要命的脾气,从来不和周围的邻居来往,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模样儿,马良也觉得这个老头儿真是又孤独有固执,想想也怪挺可怜的。
楼下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了,马良的眼皮也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黑暗的屋中三层楼,马良所知道的是住了两个人,一个一楼屋主,一个三楼的租客,而现在他们都疲倦的要睡去,谁也没有发现二楼的门开了,一个黑影慢慢的下了楼。
李伯卧室内,黑暗里,两只绿色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伸向了李伯的脖子。
第二天,因为厂里明天上午要交货,所以马良所在的部门要加班赶完最后一批货,一直接近十一点,马良才加完班回到小楼儿,马良注意到李伯屋里的灯早就熄灭了,看来又是早早睡了。
马良取笑这老头儿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爱好,这人生真的是好无趣。
马良走到二楼,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距离他平日入睡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又出现幻听,他看了看二楼的房门,门缝儿里漆黑一片,马良竟然鬼使神差地将耳朵凑了上去,他想要听听这里面儿有没有动静,一片安静,静得让马良有点儿心慌,就连平日里夜间偶尔的车鸣声也听不到了。
马良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真的是加班儿加傻了,还不赶快回家去睡觉,在这儿干嘛,他正准备转身离开,一楼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这一次马良三楼还没有开灯,整栋房子都是一片漆黑,他看不清是否有人往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