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衙细细打量一番,眼见她和胡三举止亲密,心里十分妒忌,他放开胡三,大声喊道:来人,把这里的臭花臭树全都给我拔了。
左右奴仆顿时是一拥而上,把花园里是鼓捣了个乱七八糟。
胡三见了心如刀绞,正要扑上去,谁料被赶来的老白死死按住,老白在他耳边说:吃亏是福,能忍自安。
经过了此事,胡三不像原来那般活泼,爱说话了。
刘大姑娘家托人带了话,过了年她就十八了,刘老爹要将她嫁人,彩礼少一文都不行,胡三攒来的钱还差一些,经过几番试探,刘家也不肯松口,彩礼的事,讨封的事,像两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了胡三的心里。
眨眼间又到了除夕,老白伺候完王家的年夜饭,赶到庙里和胡三作伴,两人喝了几杯,胡三开门见山的说:明天一早我要问你,你看我像人吗?你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问,就直接回答像,行吗?
谁料老白沉默不语,半晌才说:咱们先说说刘大姑娘的事儿。
什么事儿?胡三好奇的问道。
老白从包裹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里面有泥人,银钗宫花,全是胡三送给刘大姑娘的,她都整整齐齐的送了回来。
老白又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里面有两个银锭子,这是刘姑娘托我我带给你的,让你找人说个好媳妇儿,媒婆已经把她说给吴县衙当了二房,刘老爹足足收了几百两的彩礼,今晚花轿就来抬人了。
闻得此话,胡三大叫一声,就跑了出去,眼看着刘大姑娘上了花轿,老白跟在后面安慰道:想开些吧,世间男女的婚事,都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由不得自己。
胡三眼前直冒金星,喉头咯咯直响,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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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三醒来,已经是正月初一的晚上了,老白喂他吃了一碗稀饭,宽慰了他的几句,这一年,胡三还是没能变成人。
转眼到了春天,胡三比以前更爱干活了,过了不久,加上刘大姑娘送来的十两银子,他已经攒了不少钱,他把银子包包好,贴身藏了起来,一文也没花。
又过了几个月,刘大姑娘回娘家,她偷偷找到胡三,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临别时,刘姑娘真挚地说:胡三哥,你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就盼望你好好的,咱们见这一面,以后就别再见了,对咱俩都不好。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胡三仍不死心,好容易盼到入冬下雪,他化成原形潜入了县衙,辨明方向之后,偷偷向刘大姑娘的房间跑去。
一进屋,只听得床榻上的两个人正在说话。
吴县衙话里有话地问:听说那个胡三是个痴情种,为你大病了一场,你上次回娘家偷偷见她了,是吗?
刘大姑娘慌张道:老爷,我早把他给忘了。
听了这话,胡三真的死心了,扭头回去了,他决意撇下人间烦恼,回到山里当一只狐狸。
胡三收拾好行装,给老白留下了一封信与攒的银子,就在他要悄然离去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是老白来了。
老白见到胡三,放声哭了起来,自从他给王家当上了上门儿女婿后,受尽了老丈人的气,今日丈母娘又说了刻薄之语,老白实在是忍受不了,顶撞了几句,就被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