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着狐狸，而是长久地注视着互相热吻的两个人，怀中紧抱着的书籍被另一只手臂紧拥在胸前。

不明原因，她秀丽的容颜泛起微微羞涩的红晕，呼吸显得急促起来。

仅仅是瞬间的阻挡，却已使狐狸的动作错乱。原先凝聚成形的太虚漩涡开始松散。

她正欲露出愤怒的神色，但下一刻，清脆剑鞘之声响起，她的瞳孔瞬间紧缩，视线转向了身边。

不觉间，女皇已转身而立，平静地看着那位银发女子的背影，无怒，但漠然的神情让人心底透凉，如隆冬的刺骨冷风。

压抑至极的杀意蔓延周身，女皇表情淡漠，缓缓抽出束于腰间的皇剑。

金铁相交之响，响彻整个黑夜。

转瞬之间，冷锐的剑锋已逼至银发女子的背后。

但最后一刹那，皇剑悬在距菲儿不足寸的距离停住。

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

菲儿不知何时离开了楚冥的身体，平心静气转首，对逼近的皇剑不置一词，她对女皇微微一笑，无声的话语飘荡在两人之间。

那句话犹如蕴含神秘力量的诅咒，无人能闻，唯有能看出菲儿口型的女皇，瞬时瞳孔瞪大，皇剑停滞空中，身体如塑像般定格。

“你所说……当真如此？”

长时间的静默后，女皇微微眯眼，皇剑仍抵着菲儿眉心，声音冰冷却又复杂，宛如冬日里的冰雪交融：

“如果我没有推测错，上世纪末，维多利亚可能向碧霞透露过此事，但她未能洞悉关键所在，仅是隐约猜测与冰岛战场有所关联。”

菲儿淡定说道：“而我知道。”

一问一答的谜语般的交谈，让全场一怔，不提其谈话内容，此刻即将一触即发的局面让众人汗如雨下。

“碧霞陛下，请您冷静一下，先收回皇剑——”

武媚抢先开口，她往日高雅的微笑此刻荡然无存，看着接近菲儿眉尖的皇剑锋刃及那银发女子淡定的脸庞，不禁感到一阵眩晕。

尼采你大爷！听到没大爷！本会长苦口婆心牵线做月下老人，还陪笑脸任由碧霞陛下责难，就算你不领情，想和少主亲昵起码等完婚那天好吗，想怎么玩都没问题，何苦非得当着三名女英灵面戴绿帽图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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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王玄策也不禁蹙眉，即便军师一派无法接受和亲，但他作为以国家强大为理想的鹰派成员，也不愿目睹两国因和亲不成而反目，他也随即加入劝说。

长久的沉默之后，女皇终缓缓放下皇剑，收入鞘内，冷冷地看着菲儿：“威廉·尼采，你休得骗朕。”

“踏上燕京的土地，怎会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

星辰之握于右掌，雪花纷飞而坠，如繁星点点，落于纳塔莉亚之手，她在风暴交织的长夜中扬眉，轻言问天：“已值更深，燕京礼数，莫非欲令宾客疲乏不堪才肯罢休，于九紫宸门口？”

“……哼。”

太宗冷眸扫过纳塔莉亚，牵起了楚铭的手，走向远方列队而待的奢华车骑。

此刻楚铭依旧神迷恍惚，大脑才刚回神，回首看去，他对纳塔莉亚露出几分无奈而带笑的神情。他对挚友这无常掀波弄澜，然后精妙收尾的恶癖早已明悟。

不过今晚这场开端虽有危难，但终得安然度过，狐族也由怒海平息，幽笑着遥望纳塔莉亚，旋即携手夏素言踏入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