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庄周一边走一边回头介绍道:“我们脚下的这座塔,名唤通天塔,通体由坚固的花岗岩打磨堆砌而成,并且内部还有无尽魔道机关维系其平衡,乃是1500年前,夫子花了整整500年的时间一个人一砖一瓦慢慢搭建起来的,同时,它也是我们稷下人心目中的灯塔与信仰,代表着至高权力与不可僭越。”
王耀淡淡说道:“那么,不日兵临稷下学宫时,我必先摧毁掉这座高塔。”
庄周委婉一笑,“抱歉,我似乎说了一些惹你不高兴的话了。”
两人心照不宣,继续朝着塔顶的方向走去。
但庄周的话却没有停。
“或许在你的心目中,万古长明只是一个残酷无情、也十分偏激固执的可恨老头子,然而在我们稷下学宫的人的眼中,他始终都是一位值得敬仰的老师,他建立了学宫,创立了学派,也培育了大量新一代的英雄、学生,哪怕事到如今,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可能存在质疑与争论,但那也并不妨碍我们尊重他,这份尊重跟对错无关,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圣贤就真的不会做错任何事情了吗?”
庄周一边登高,一边说道。
“2000年前,作为神陨大战后极少数的幸存者之一,世间仅存的守护者,夫子后来独自一个人在大陆流浪了一千年,曾经的夫子,也跟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面对这满目疮痍的世界,面对未知的谜团以及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他一度十分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更没有人可以给他指引或帮助,可以确定的说,他的一生同样布满荆棘坎坷,而我与另外一位巨贤,也是在那个时期与夫子结识的,当然了,我们当时还都只是普通人,这也是为什么夫子会是我们三贤之首,不怕你见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夫子还得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说到这里,庄周似颇有些感慨,就好像一个回忆着美好青春的暮色老人:“我们三人曾相伴相行,讨论学说,驱逐魔物,传播新文明,也曾前往各大遗迹进行考察,最终才在1000年前决定开创稷下学宫、并重新继承先驱们的知识,用以开启英雄体系,这才有了今天世界的全部,而也是从1000年前建立了稷下学宫开始,夫子他才不顾反对的开启了峡谷战场,正如你所说,他确实放任创造出来的英雄们各自为营,使他们为了权欲互相征伐,为的,就是收集那些从大地攫取出来的能量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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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忽然停下来再次回过头,并说道:“在不谈对错的情况下,其实你跟夫子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在你身上,我多少看到了夫子年轻时的影子,你们本质上都一样,都是内心坚强、又是十分固执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与信念,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眼看王耀身上的阴郁杀伐之气越来越重,庄周这才及时识趣的避开了这个不讨喜的话题。
“当然了,夫子这一千年来的行为我不予置评,凡人一生也不过才区区百年,很多事情本来就是难以分出对错的,但是我却不得不替他解释一下,他之所以会这么做,皆是因为在流浪的一千年期间,他为了能够得到至高创世的讯息,特意建造了这座通天塔之后的事。你知道的吧?英雄之间是可以进行远程通讯的,而作为世界的开创者,上个时代的至高领袖,夫子在当时很坚信,至高创世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陨落的,可能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导致其‘存在’消失了而已,所以他认为,或许建立通天塔,就有可能接收到来自至高创世的讯号,结果,不知是不是命运垂怜,在通天塔建成之后的某一天,夫子竟还真的断断续续收到了来自伟大至高创世的一道简讯,当然了,那是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
即便是王耀,也忍不住心头一悸,下意识问了一句:“简讯说了什么?”
庄周偏头,望向远方说道:“简讯很短。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简讯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干扰到了,只能模糊大概了解到诸多简讯中的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信息......”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走了足足有百米高的距离,虽然距离塔顶依然还很远,但也已经足以在这里俯瞰到整片大地景色了。
风雪皑皑的群山,连绵至远方的天际线,与蔚蓝的苍穹形成了瑰丽的蓝白二色。
庄周就那样静静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风雪大地,可面对如此美景,他的脸上却是沉重忧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