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上一秒我才从首都的机场飞往沧州,而此时却将自己幽困在狭小的房间当中。
我的夏天就像是被偷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闪动,但那好像只是毫无意义的光闪,投射在视网膜上时我并不能清楚理解图像的含义。
房间的门依旧在被敲击着,听上去轻盈而富有节奏,但又好像饱含着一定要将房间敲开的笃定和任性。
“我没点外卖。”
咚咚的敲门声持续性地在房间内响彻,我忍不住转头向着门外喊道。
没有回应,但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止。
我只好站起身,绕开沙发走到门前,拧开了门锁。
咔……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室外的阳光,以至于当那耀眼的金光投射进来时,我竟然觉得睁不开眼,空气中四溢流散的光彩就这样顺着她的肩头倾泻。
“你终于肯开门了。”她说道。
“你……怎么来了?”
开口时,我的声音低沉得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沧州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睡大街上吗?”
睡大街上也不是没有,我这样迟钝地想着,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王木枫从我的身前经过,在房间门口站定,然后无声地注视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我看了眼外界空荡的走廊,然后将房门关上,当我转身的时候才惊觉,不知何时房间内竟然变成了这等光景。
空荡的啤酒瓶在地面零落堆叠,稍一触碰便如多米诺骨牌般发出叮咚的声响,泡面桶占据着茶几和沙发的四周,客厅内一片狼藉,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我感到了羞赧,我根本没有做好面对王木枫的准备,但她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她转过身。
“……”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逃开王木枫的视线,在沙发上坐下。
“7天……你从走出赛事办公厅后消失了整整7天,一个人逞英雄很帅是吗?”
“我只是累了。”
“明明我们都没有放弃,你自己就要缴械投降了吗?”
“能想到的办法我在四年前都试过,所以别再白费力气了。”我弓着背,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茶几。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王木枫喃喃说着。
我转过头看向她,她轻咬着下唇,眼眸中溢满了悲痛。
而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为我难过。
我站起身看向她,沙哑着声音说道:“枫枫,算了吧,这次真的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