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老赵愣了一下,然后飞快掏出手机打电话。
赵俊则是在旁边说:“给我娘打。”
老赵一边说“着了”,一边飞快地拨了一串的号码。
老赵的手机是那种很便宜的老人机,声音很大,“嘟嘟”了几声后,我就听到对面传来机械的女人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老赵额头上刚消了点的冷汗再次浸出,他一边抹汗手一边发抖。
赵俊这个时候赶紧说:“俺娘的手机不会又没有充电吧。”
老赵摇头,然后立刻说:“给你马叔打!”
很快老赵又拨了一个号码。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对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麻将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二岗子,啥事儿,俺这正打牌呢。”
老赵立刻说:“老马,快去俺家看看,俺屋里头的那个,可能上吊了。”
“啥!”老马电话那头儿也是愣了一下。
老赵继续说:“俺屋里头的上吊了,你快去看看。”
老马立刻说:“你不要急,俺这就去看。”
很快那边挂了电话。
老赵拿着手机心急如焚,赵俊在旁边也是一脸的紧张。
这个时候老赵才看着我问:“宗老板,你看的准不准,你说俺刚才做的梦可能是真的,有啥依据不。”
我没有立刻回答老赵。
因为我的回答对老赵来说,可能太残酷了。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人和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特别是感情深厚的人,他们两个人气彼此纠缠,就会形成相互的感应。
感情越深这种感应就越明显。
从老赵的面相来看,他媳妇出事儿已经是必然的事儿了,是没有办法挽回的。
所以他的梦,还有额头冒冷汗,这些都是感应之后的结果,他心里其实已经能够感应到自己媳妇出事儿了,他问我问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让我去否定他,从而得到一些心里的慰藉。
过了一会儿,我才叹了口气说:“节哀。”
赵俊这个时候不乐意了:“节哀什么,俺娘肯定没事儿。”
不等我们继续争吵,老赵的手机就响了,他接了电话,那边就传来老马着急忙慌的声音:“二岗子,啥情况,你屋里头的咋上吊了,断气了,断气了,我给卫生院打了电话,一会儿医生就来了,不知道还抢救的过来不。”
老赵已经有点握不住手机了。
老马那边继续问:“你还在县城吗,啥时候回来。”
老赵用颤抖地声音说:“在路上了。”
老马说了一句“你快点回来”,人我看着送卫生院去。
看着老赵和赵俊一脸的焦急,我就问司机师父还有多久到,司机就说:“快了,还有十分钟。”
这个时候司机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他从后车镜看了看老赵父子,又看了看我,不由露出一脸的疑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先断出了老赵媳妇死讯。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的车子终于来到了东道梁子村,这个村子在我们走的那条乡道的尽头,车子只能开到村口的麦场上,再往里面走,就没有什么停车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