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回过神来后,应了一声,转身找池非迟要了手套戴上,把三面台镜放回玻璃柜上,又按照台镜上的刻痕,调整了台镜的摆放位置和镜面的角度。
柯南继续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让警方找来了手电筒,又向带队警察借了一个手下来帮忙做实验,让那名警察拿着手电筒站到玻璃窗户前,举高手电筒,模仿着下午两点左右、对面大楼玻璃幕墙反射到屋里的阳光。
手电筒模拟的光线自窗口照进屋,被对面墙壁上的穿衣镜反射到了玻璃柜上方,落在三面台镜的位置,再由三面台镜的镜面反射到油画上,最后,三面台镜反射的阳光在油画上汇聚成了一个大光点,也正是油画起火的地方。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和越水七槻一边演示手法,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推理,很快把这个不算复杂的手法说了个一清二楚,随后还指出凶手是大家离开房间后、有机会留在房间里调整台镜的白河千春。
另外,下午白河美铃回房间睡觉之后,白河千春从茶厅离开,故意在中西优香开车出门时跑出去,让中西优香开车冲进了池塘,这也是白河千春杀人计划中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让当时在房间里的白河美铃拉开窗帘,让对面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能够照进屋里、引燃油画……
推理期间,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向白河家的其他人确认过——只有这个房间放了百合花。
这样一来,白河千春衣袖上的百合花花粉就成了她调整过台镜的证据。
在越水七槻指出白河千春衣袖上的花粉之后,白河千春没有办法再否认、狡辩,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中。
白河京介看到白河千春的反应,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千春……”
“千春姐姐……”白河纱织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有些崩溃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妈妈?!”
“千春小姐……”白河千春低喃着,在白河京介、白河纱织满脸不解时,抬眼看着两人,声音依旧和以前一样温顺柔软,目光却木然又带着一丝嘲弄,“那个女人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只会叫我‘千春小姐’,叫你们的时候却是‘京介’、‘纱织’,她从来不会那样叫我。”
白河纱织难以置信地问道,“就因为这个?”
“其实当初我听说爸爸要和她再婚,我真的很开心,毕竟她是我很崇拜的大明星,”白河千春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脸上笑意消散,“我知道我是爸爸带来的拖油瓶,所以在各方面都很努力,想要讨好她,从来没有任性的言行,帮忙做家务也总是很快地完成,可是那个女人就只会回我,‘千春小姐,做得很好’、‘千春小姐,谢谢你’、‘千春小姐,不行哦’、千春小姐、千春小姐、千春小姐……”
听到白河千春着魔一样地低念白河美铃对她的称呼,屋里其他人都心情复杂地保持着沉默,静静听着。
白河千春说着,眼里突然涌上恨意,“就在上个礼拜,我路过她房间外面,听到她跟别人打电话,她在电话里面说,我只是她丈夫带来的拖油瓶,身上流着白河美铃血脉的孩子就只有京介和纱织两个人,财产也是,连一毛钱也不会分给我这个拖油瓶……我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得到她的认可,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认为她的孩子只有京介和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