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逃出包围圈

战地摄影师手札 痞徒 4090 字 3个月前

弗拉斯说着,已经弯腰从那具尸体的身上扯下仍旧亮着的手电筒,随后又借着这手电筒,在附近找到了一柄染血的伞兵重力刀和一把已经打空了子弹的P38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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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小心点儿”

多费罗老爹提醒道,“看来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对于狼群来说,我们同样是该死的侵略者。”

“走吧”

弗拉斯将重力刀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那支没有子弹的手枪则递给了达维德。

没敢耽搁时间,一行人继续在森林里往西北方向走着,只不过这次,所有人却都提高了警惕。

“看那里!”

众人仅仅继续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达维德便指着一个方向提醒了一声。

循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一颗松树的树冠已经被降落伞包裹住了大半,白色的伞布在这昏黑的森林里也格外的显眼。

打开冲锋枪的保险,四人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却发现这降落伞的末端挂着的,却是个已经少了两条腿,距离地面将近两米高的尸体。

“是被航炮打的,我猜大概是跳伞之后被我们的航空兵顺便补枪打死的。”

骑在马上的卫燃用手电筒照了照伤口做出了判断,随后从这尸体腰间的皮制枪套里抽出了一把信号枪和六发不同口味的信号弹。

“所以所有的德国飞行员都死了?”达维德不由的松了口气。

“确实,那架轰炸机上的所有飞行员都死了。”

卫燃看了看缴获的信号枪,顺手将其别在了腰间继续说道,“但是德国人可不知道,我们又不能跑过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所以我猜他们还是会进入森林里寻找飞行员的,好了,快走吧。”

达维德听完卫燃的分析之后失望的叹了口气,拽着缰绳重新迈开了步子。

这注定是辛苦的一夜,不止人辛苦、马辛苦,骑着马的人同样遭罪。

卫燃和多费罗老爹虽然不用自己下去走路,但因为天色昏暗又不敢开灯,时不时的,便会有枝条抽在身上脸上,哪怕他们俩最后都趴在了马背上,也仍旧要小心别被枯枝刺伤了眼睛才行。

如此走了整整一夜,等到凌晨四点左右,却已经是人困马乏必须要休息休息了。

随意选找了颗粗大的松树,众人点燃了一小堆篝火,将出发时季诺维政委分给他们的饭盒架在上面简单的加热之后,总算是吃了一顿热乎饭。

“你们休息吧”

多费罗老爹胡乱抹了抹胡子上沾染的汤汁,“我和维克多已经在马背上坐了一整天了,就让我们给你们守夜吧,等天彻底亮了之后,我们继续出发的时候,我们在马背上再睡好了。”

“听老爹安排吧”卫燃赶在弗拉斯二人开口之前说道。

闻言,一整天一整夜都没怎么休息的弗拉斯和达维德对视了一眼,各自盖着斗篷躺在了篝火边缘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天亮前的这两个小时里,弗拉斯和达维德匆匆睡了一觉,倒是卫燃和多费罗老爹这俩病号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们都在担心着回去报信的阿廖沙。

早晨六点,就在卫燃准备给篝火添些木柴的时候,厚重的晨雾里却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以及履带转动时的吱呀声!

“嗤——!”

卫燃立刻用饭盒里提前准备的水浇灭了篝火,随后踹醒了不远处的弗拉斯和达维德,他对那动静太熟悉了,那是德国人的半履带摩托特有的噪音!

“嘘——”

同样已经注意到动静的多费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旁边拴着的骡马。

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的弗拉斯二人立刻也听到了那似有若无的发动机轰鸣。

这森林深处不该出现的动静显然比什么解释都有用,两人立刻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本就不多的东西,又将卫燃和多费罗老爹搀扶上马,拽着缰绳就往森林深处走。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凭借晨雾的掩护躲开那愈发清晰的动静时,多费落老爹骑着的那匹骡子却发出了一串响亮的嘶鸣!

不好!

卫燃心头一沉,对面的发动机轰鸣很快也停了下来,随后,他们便听到有人用俄语大喊着问道,“是谁在那里?”

“嘘——”卫燃也跟着比了个手势,随后指了个方向示意大家快走。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耽搁,浓雾对面却猛的响起了MG34机枪特有的密集嘶吼!

那几乎连成线的弹幕,也打在了距离他们尚有十多米远,但却是他们准备逃离方向的正前方。

这剧烈的枪声虽然没有吓到卫燃骑着的军马,但多费罗老爹骑着的那匹骡子却愈发的焦躁不安。

“弗拉斯,帮我拿好它。”

多费罗老爹说着,将一枚怀表丢给了努力拽着缰绳的弗拉斯,并且趁着他下意识的试图借助那枚怀表的时候,用腿一磕那匹骡子的肋骨,拽着弗拉斯松开的缰绳跑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卫燃等人准备喊住这老爹的时候,他也在自己的背影被浓雾挡住的同时扣动冲锋枪的扳机,朝着机枪开火的方向打出了一串串长点射!

顿时,那机枪扫射的方向便追了过去,那时不时回应的扫射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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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卫燃咬着牙低声发出了命令,拽着缰绳操纵着军马跑向了东北方向。

抹了抹眼泪,弗拉斯攥紧了那块怀表,拽着同样泪流满面的达维德跟上了卫燃。

森林深处尚未散开的浓雾里,三人一马在渐行渐远的冲锋枪扫射声中也越跑越远,但三人心头的酸楚却越来越多,他们想回去救老爹,却又清楚的知道仅凭他们三人,就算那匹马也会开枪,也根本做不到。

他们更知道,在老爹被抓或者被击中之前尽可能的跑远,才是最理智的选择。可越是如此...他们却越发的痛苦。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已经听不到交火的声音,弗拉斯和达维德也已经跑的气喘吁吁涕泪横流,就连卫燃的脸上,也多了几道被松枝抽打出来的细小伤口。

“不能停下来”

卫燃说话间却从马上跳了下来,一翻观察之后不容拒绝的说道,“达维德,你上马,我们继续走。”

闻言,达维德沉默片刻,咬着牙爬上了马背,任由卫燃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牵着缰绳继续往前走着。

短暂的在马背上休息了大概15分钟的时间,达维德不由分说的跳了下来,让似乎跑岔气儿的弗拉斯也上去休息了片刻,他则从卫燃的手里抢走了缰绳。

如此人歇马不停的一路走着,三人却都陷入了沉默。所有人心里,却似乎都暗暗做出了某个决定。

“逃出包围圈的回归任务,原来从现在才开始吗...”

卫燃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接着却低头看向了腰间别着的那把缴获来的信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