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嘬了一口烟低声说道,“我们要逃出去。从这里逃出去,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
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罗伯特疑惑的问道,“什么机会?这场暴雨吗?”
“当然不是”
扎克摆了摆夹着烟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知道,我和维克多都是记者,我几乎可以猜测的到,采访过我们的那位记者正准备炮制假新闻。”
“假新闻?”
“你们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配合的怎么样?”卫燃帮着问出了扎克正准备问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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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这座战俘营没有人比我们两个更加配合了。”克林特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答道。
“我也敢说,这座战俘营里的战俘,应该没有谁比我们两个特殊了。”卫燃跟着说道,“我们可从没写过忏悔书。”
“炮制新闻的基础就是要制造话题和争议”
扎克在罗伯特和克林特的搀扶下,重新坐在了可以离开地面积水的木板上,压低了声音笃定的说道,“想想吧,你们这么配合,还要和我们一起淋雨是因为什么?”
“扎克,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罗伯特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让我们感冒?”卫燃一唱一和的猜测道。
“没错!阿嚏!”
扎克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们感冒了,然后他们肯定会带我们去治病,说不定还会摆拍很多照片,先生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你是想说,我们在半途逃跑?”克林特最先反应过来。
“既然是摆拍照片,肯定不会有很多人押解我们,而且我们还可以劫持记者不是吗?”扎克用理所当然而且格外笃定的语气引诱着罗伯特和克林特。
“扎克,你确定吗?”
罗伯特低声问道,“万一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惩罚我们呢?”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扎克喷云吐雾的说道,“但是如果接下来那位准备炮制假新闻的记者真的带我们去看病顺便给我们拍照片呢?你们逃不逃?”
“可是我们逃去哪?”克林特忍不住说道。
“总比在这里要强得多不是吗?”
卫燃适时的抱怨道,“我受够了每天吃那些只有含棒人才吃的惯的厨余垃圾了,不管你们怎么想,如果真的像扎克猜测的那样,我肯定会逃的。”
“我也肯定会逃的”
扎克跟着说道,“维克多,到时候我们可以挟持那位记者。”
“没问题”卫燃信心满满的应了下来。
“罗伯特,克林特,就算你们到时候不打算逃,至少别举报我们怎么样?”扎克认真的问道,“如果我能活着逃回去,我会给你们的家人一大笔钱的,每个家庭500美元怎么样?”
“扎克,我们也...”
“我们不会举报你们的”
罗伯特不等克林特说完便抢过话题并且做出了决定,同时暗中碰了碰克林特的手臂。
“对!”
克林特反应极快的改口说道,“我们发誓不会举报你们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扎克说完,再次打了个喷嚏,接着又许诺了一连串的会送到他们二人家里的好处。
给这俩狱友下足了饵,扎克和卫燃又当着他们的面一番密谋和预测,这才各自回到了各自搭在墙角的简易板凳上,让身体离开了积水的地板。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夜,当窗外的暴雨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停下来的时候,不仅卫燃和扎克如愿以偿的开始感冒发烧,就连罗伯特和克林特也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喷嚏。
“至少...阿嚏!至少有一样你们没猜错。”
罗伯特打了个喷嚏之后又擤了擤鼻涕,囔着鼻子说道,“我们确实都...阿嚏!都感冒了,阿嚏!”
“接下来呢?”
呲牙咧嘴的咀嚼着烟丝的克林特问道,“扎克...接下来...阿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任由我们的感冒加重”
扎克用力吸了吸鼻子,故作嘲讽的说道,“然后带我们去看病,肯定是这样的。”
“我以为今天就会带我们去医院呢”克林特失望的说道,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今天...阿嚏!”
卫燃同样打了个喷嚏,“今天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阿嚏!我们的病情加重。”
“我觉得我的病情已经够重了”
罗伯特一边吸着流出来的清鼻涕一边说道,“我甚至非常庆幸昨晚我们都没有被冻死。”
这句话刚说完,茅草屋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士兵踩着满地的积水走进来,先是仔细观察了他们四人一番,然后才掏出钥匙解开了他们脚踝上的锁链。
“看来我没猜错”扎克等那名士兵离开之后笃定的说道。
“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卫燃同样煞有其事的回应道,说着,他伸手搀扶起了扎克,两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茅草屋。
“他们真的能逃出去吗?”茅草屋里,克林特低声问道。
“他们能不能逃出去我不知道”
罗伯特低声说道,“但是如果他们能劫持到记者,我们两个说不定有机会逃走。”
“这就是你昨晚拦住我做决定的原因?”克林特眼前一亮。
“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罗伯特说完,同样迈步走出了茅草屋。
不知道算是天公作美还是天公作妖,在他们四人相继感冒的这天,除了早饭前后放晴了那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外,从饭后开始一直到晚上那顿饭之后,这天都阴沉沉的飘着不大不小的雨。
可即便如此,卫燃和扎克也没有偷懒,反而认真的完成了打扫鸡舍和喂养火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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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他们这俩发着烧的病号没有偷懒,罗伯特和克林特也同样格外的勤快。
只不过今天,四人却默契的各自藏下了本该现场吃掉的火鸡蛋。
天黑之后,四人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拉出去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当他们打着哆嗦回到茅草屋里的时候,罗伯特和克林特二人也终于彻底相信了扎克的猜测。
熬过了这同样艰难的一夜,当他们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四个人都已经有了明显的发烧感冒的症状。
抽了抽鼻涕,卫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扭头看看同样在摸各自额头的其余三人,他隐隐意识到,恐怕今天就是逃出这里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就在外面的士兵帮他们解开锁链之后不久,那名士兵也伸手点了下罗伯特和克林特,随后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目送着他们两个离开,卫燃和扎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们各自想说的内容。
强撑着打摆子的身体离开茅草屋,当温暖的阳光照到两人身上的时候,他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我要不要晕一下?”扎克低声说道。
“太早了”
卫燃同样低声给出了回应,“再等等,等他们两个快回来的时候。”
“说的有道理”
扎克微微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慢悠悠的走向了排队打饭的人群。
这天中午最热的时候,罗伯特和克林特也相继从远处走了回来。
见状,卫燃朝着正在鸡舍里忙活的扎克打了个手势,后者得到信号,立刻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顺便也将他刚刚捡到篮子里的鸡蛋摔了出去。
“扎克!”卫燃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丢掉手里的破铁锹跑了过去。
果不其然,扎克刚刚摔倒,罗伯特二人也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士兵也跟着跑了过来。
等卫燃把晕倒的扎克从满是烂泥和鸡粪的鸡舍里拽出来,这名士兵立刻探手摸了摸扎克滚烫的额头,接着竟然还下意识的摸了摸卫燃同样滚烫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