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我跟个死人较什么真,我跟你说,你再不醒,营养跟不上,你就得饿死,肾脏器官衰竭,死相可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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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的丁大夫,从床头柜中取出了勺子和碗,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把红糖冲泡开,顺带还把医院的葡萄糖也兑了进去。
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想起了什么,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歪着脑袋,盯着李峰的脖子,缓缓的低下了身子,口中喷出的幽兰一般的气息,嘴唇离他的脖子,只有寸许的距离。
“不对吧,之前脖子不是受过伤么?”
遥想当初见面时,两个人跟水火不容的样子,丁大夫“噗嗤”一笑,又绕到了另一边,检查起当初自己亲自消毒过的手掌。
“咦~!”
“疤呢?”
脖子上一点伤痕没有,也就罢了,那伤口浅一点,但左手手心,那深入骨头的伤口,愈合后也是没有一丝疤痕存在,她当大夫这么久,还真没碰过不留疤的病人。
教科书上,疤痕是人体愈合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这个男人,又再次打破了她的认知。
太神秘了,神秘到床头柜上的那碗红糖水,热气都不冒了,她还在研究李峰的掌心,左看右看。
“噔噔~!”
保卫人员推开门后,看到了这一幕,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在已经推开的房门上敲了敲,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正在研究手相的丁大夫,眼珠子都瞪大了,眼睛里,只剩下了惊慌失措,一把把李峰的左手塞进了被子里,慌忙的转身端红糖水。
“你把他扶上边一点,不然容易呛着!”背着身的丁大夫,故作镇定的说道。
保卫人员的眼神,有一点点奇怪,床上躺着这位,不是,应该,好像听说结过婚了吧,这大夫又是输血,又是研究手相……
“嗯~!”
等李峰的脑袋,稍微靠近床栏,仰起来了一点,丁大夫脸色这才恢复平静,拿起哨子,一勺一勺,请他喝糖水。
“他之前脖子和左手受伤,也是在你们这弄出来的么?”
吃着早饭的安保人员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是京城站的人,但李峰之前受过伤的事儿,他是压根不知道的。
“不清楚,有什么问题么?”
“哦,没事~!”
如果是别人,丁大夫肯定想深入研究,毕竟真皮层被破坏,还不留疤,这已经是突破她的常识了,多少得研究研究,但,如果是李峰。
那,只能是算了。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第一次受伤,他很怕疼,消毒棉塞伤口的时候,按都按不住,没想到,这么怕疼的人,也会加入到你们的队伍里!”
说着说着,丁大夫想起了,在六院时,给李峰消毒时鬼哭狼嚎时的场面,情不自禁的一笑,又想起了在机修厂的那个犄角旮旯,这个负心人低头一吻。
笑着笑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来,滴到了红糖水的碗中,又滴到了沉睡着的年轻人的睫毛上,泪水顺着修长的睫毛,从他的眼角溢了下去。
“抱歉!”
匆忙的继续把红糖水喂完,自知失态的丁大夫抹了抹眼角,吸溜着鼻子重新站了起来。
“没事,他的性格讨喜,能和很多人,处成朋友,比如……!”
安保人员指了指门口,丁大夫抬眼望去,才发现,一位脑袋上包裹着布条的人,在门口徘徊,始终不敢推门进来。
在门口的陆翻译看到病房内的两人,都看着自己时,才咬了咬牙齿,下定了决定。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他的战友,一个战壕里呆过的!”
推门进来的他,有些拘束,不敢直视床上躺着的那位年轻人,双手合十跟丁大夫打了个招呼。
陆翻译用着眼角的余光,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峰,内心真的很难受。
如果当时没有他,恐怕,自己也会躺在病床上,甚至可能家里已经开席过了。
他是真的把李峰,当战友了,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那种,哪怕没有喝过几次酒,吹过几次牛13,但打心眼里,认同着这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
“他会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