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魏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嚷道:“打起来?怎么可能!那个程咬金的二儿子,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小王八蛋!他不仅没有把他爹叫来,反而还口出狂言,说要揍我一顿呢!”
尽管魏征内心已然被愤怒填满,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然而,他毕竟久经官场,深知权衡利弊、分辨是非之重要性,所以并未彻底丧失理智。
站在他面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而是深受李二信赖的宦官。
暗中给程处亮点了一个赞,这混小子还是挺靠谱的。
“没打起来就好……”张阿难暗自庆幸着,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没有进去就好,若是真的闯了进去,将那层纸给捅破了,恐怕事态将会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好了,你赶快闪开,莫要挡我的路,我还有要事亟待处理。”魏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好嘞,您快去忙吧!”张阿难识趣地让开道路,目送魏征匆匆离去后,他心里仍觉不安,决定亲自去找程处亮再确认一番。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赶往东宫宫门。
刚到宫门口,便见程处亮疾步迎了上来:“张将军,可是有何新的指令下达?”自从奉命在此看守,程处亮每日都觉得日子难熬至极。
此次奉命幽禁当朝太子,虽说此事确实威风八面,但其中所蕴含的风险也是极大的。稍有差池,不仅自己脑袋难保,甚至还可能牵连全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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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段时间以来,程处亮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太子这件事啊,真可谓扑朔迷离,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哪一天皇帝突然犯个糊涂、抽个筋啥的,太子安然无恙,日后登基称帝,那咱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啦!
想到这儿,张阿难不禁打了个寒颤,忧心忡忡地看了程处亮一眼,开口问道:“刚才魏大夫来过,没进去吧?”
程处亮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魏征果然有鬼!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嘿嘿,那老狐狸确实来了,还威胁我说陛下已经点头同意了呢。不过嘛,本公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瞧他连圣旨都拿不出来,直接就给他怼回去了。他居然还想哄骗我,真是不自量力,太嫩了点儿!”
听程处亮这么一说,张阿难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的神情又变得格外严肃,再次追问道:“那东宫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程处亮微微眯起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东宫内里的具体情形啊。你想想,东宫那么大一个地方,里头发生点啥事咱咋可能全都晓得呢?不过嘛,倒是看到那几个被允许入内的小太监陆陆续续抬了不少东西出来。啧啧啧,光是瞧瞧那些被抬出来的玩意儿,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呐!”说到这里,程处亮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对那些东西心有余悸。
而张阿难又岂能不清楚程处亮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呢?那些被人从里面抬出来的物件到底象征着什么,他们二人心中实际上犹如明镜一般清晰......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轻易开口提及的。哪怕他心知肚明,也绝对不能吐露半个字。
至于李承乾的前途究竟会走向何方,他着实难以预测。
然而,只要存在那么一丝一毫李承乾东山再起的可能,他便万万不可去开罪于他。毕竟,除非能够将李承乾一举置于死地,永绝后患,否则与程家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嗯,我已然知晓,待我稍作片刻便进去,你在此守候......”
张阿难话音未落,却见程处亮身形一闪,横在了他的面前。只见程处亮一脸严肃地说道:“张将军,您同样不能进入其中。”
听闻此言,张阿难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直直地盯着程处亮,心中暗自思忖道:都说那魏征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程处亮竟也是如此铁头!怪不得连魏征最后也只能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看来这程处亮当真是勇猛无畏到了极点。
“罢了,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前去面见陛下,请圣上定夺。”张阿难在确认魏征未能成功进入之后,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此刻,剩余之事已无需他再那般急切处理了。
那自然还是得前去提醒一下李承乾的,毕竟要给他留存些许希望才行啊!要知道,陷入绝望之人往往最为可怖,他们可是无所顾忌、啥事都干得出来呢!
只要能给予李承乾一线希望之光,那么他必然会竭尽全力地维护自身形象。
想到此处,张阿难不禁嘿嘿一笑,心中甚是得意与满意。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响起,毫无防备的程处亮只觉后背猛地挨了重重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他脑袋瞬间一阵轰鸣,直感觉脑瓜子里仿佛有无数蜜蜂在嗡嗡乱撞一般。
“谁……竟敢如此大胆,敢打本大爷我……”程处亮怒不可遏地转过身来,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可当他看清来人之后,整个人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原来站在眼前的并非他人,而是他的父亲程咬金!
“阿耶,您老人家怎么突然过来啦?”程处亮满脸惊愕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道。
只见程咬金面色阴沉如水,犹如锅底一般黑沉。此次前来,他原本是想要告知程处亮切不可阻拦魏征进入此地。
不曾想,路过房家时却瞧见了一坛上好的醉仙酒,一时没忍住便喝了几口。结果这几大口美酒下肚后,竟直接昏睡过去,直到方才才悠悠转醒。
于是他心急火燎地一路狂奔而来,奈何终究还是晚到了一步。
“魏征那狗贼果真是个爱装腔作势、卖弄玄虚之人!”程咬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
此刻,李承乾那边对程家可谓是恨之入骨,已然彻底得罪。
一直以来,他都满心期盼着李承乾能被废除太子之位,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确保自身安然无恙。
然而,近段时间以来,东宫却毫无动静。这一情况令程咬金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尽管他深知东宫内不断有人死去,但如今的局势依旧扑朔迷离。今日,他本欲借着魏征之手,一举将李承乾从太子之位拉下马。只可惜,喝酒误了事,白白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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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莫非魏征当真接到了上头的指令?”程处亮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问道。
“没错,在程府他就得到了旨意,他今日确实是得了允许,只是没有圣旨而已。”程咬金微微眯起双眼,心中同样察觉到了此事的蹊跷之处。
对于魏征此人,那也是相处几十年的人了,他也算有了一定了解。
像魏征这般固执己见、不肯轻易罢休之人,怎会仅稍加阻拦便罢手离去呢?更何况,他尚未真正出手,魏征竟然就如此匆忙离开,这里面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阿耶大人,您说会不会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程处亮面色凝重,继续追问道。
程咬金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只需好好地守住此地即可,其余之事,你们这群小孩子尚不明了,切勿胡乱打听。”说罢,程咬金来得匆匆,去得更是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另一边,魏征面色凝重地回到了值房之中。刚一进门,一群由世家推举上来的官员们立刻围拢过来。
“魏大夫,情况如何啊?太子殿下现在可好?”一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另一人紧接着追问:“太子殿下究竟所犯何错,为何会遭此幽禁之罚呢......”
这些人的脸上皆流露出焦急与期待之色,仿佛已在此等候多时,只为求得一个确切的消息。
人群中不知谁小声嘀咕道:“此刻舆论战的士兵已然全部就位,只待那开战的号角吹响了。”
魏征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清楚具体状况,因为我压根儿就没能进去面见太子殿下!”
说到此处,魏征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多亏了程处亮那小子从中阻拦,否则自己怕是要陷入极大的麻烦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