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老夫刚才说的那六万亩田地,半数已经被人占了,给咱们留下的只有三万亩,而且大都是抛荒地,”
刘招孙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谁占的?他们可有地契?”
康应乾呵呵一笑,示意刘招孙坐下,才道:
“还不是丁碧手下那几个军头,这些地多是马总兵名下军田,马总兵战败,他们认定马总兵必死,便乘机占了,田契自然是没有的,咱们在开原血战时,他又派兵到周边卫所占了一些,两个指挥使屁都不敢放一下,刘招孙,你真以为辽镇军头个个像你一样心软啊,”
刘招孙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些田地明明在开原地界,怎么轮得到其他辽镇来占。
不得不说这丁碧的手还伸得挺长。
“丁碧这狗贼如何敢做这事?!”
康应乾冷冷道:
“他如何不敢?若非熊大人来辽东,剩下的这三万亩也是他们的,”
“这个丁碧可不是等闲之辈,老夫听说此人在辽镇中也是出了名的贪将,和鞑子也不清不楚。开原、铁岭、沈阳、辽阳,山海关,都有他的田产店铺,老夫看他不像个将官,倒更像个商人。”
刘招孙脸色阴沉,他对丁碧没什么好感,记得当初在沈阳,初次见面便和这人打了一架。
没想到现在又在开原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此人在开原城中也有商铺,专售卖人参貂皮干货到南方,利润颇丰,老夫还去看过,生意很是兴隆啊。”
刘招孙看康应乾眼神,便知他是想先从这些店铺入手,以牙还牙,给丁碧捅上一刀子。
刘招孙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田地,控制商铺贸易可以先缓一缓,而且开原商业繁盛,若是直接对丁碧商铺下手,势必给其他商人造成恶劣影响,商业最需要稳定的秩序。
“先安排辽民耕种那一万五千亩田地,种子、肥料、农具、耕牛之类都可以在开原城内购买,沈阳那边,熊大人也会派人送来一些种子农具,”
刘招孙说完,抬头望向康应乾,这位狠辣文官此时早已面露凶光。
“大人还要忍?”
“丁碧这狗贼,得寸进尺,欺负马总兵不说,还敢到欺负本官头上,若再忍,本官这参将也别做了!”
刘招孙说罢,转身望向门口,对他亲兵道:
“持本官调令,去北门军营,让骑兵营李昱辰带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