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蒙古人彼此仇视,又都很熟悉,科尔沁骑手的拉瓦战术被察哈尔人化解于无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边蒙古人很快绞杀成一团,浑河战场变得混乱不堪。
这些骑术精湛的蒙古人灵活的控马往来,来去如风的用骑弓相互狗斗,不时有人惨叫着落马倒地,旋即被凌乱的马蹄踏成肉泥。
蒙古游骑之间的狗斗很快引起前面攻阵的科尔沁人注意。
挤在盾阵外面准备进去砍杀白杆兵的科尔沁人看来敌军来袭,纷纷脱离战场,往后退去。
这些下马步战的骑兵,身上只带着骑弓与腰刀,很多人甚至没有披甲。
望着突然从背后冲来,披甲长枪的明军骑兵,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骑弓,他们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而且刚才杀了不少白杆兵,这股明军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蒙古人匆忙扬起骑弓,胡乱朝明军抛射几箭,便掉头去后面寻找自己的马匹。
“把骑手当步兵使用,奴尔哈赤真是人才。”
刘招孙望着前面惊慌失措的蒙古骑手,忍不住笑道。
溃逃的科尔沁人迎头撞上后面督阵的巴牙剌,被毫不留情斩首。
杀气腾腾的巴牙剌,用重箭和长刀逼迫这些油滑的蒙古骑手,让他们掉头过去,迎击已经追赶上来的明军骑兵。
被斩杀几十人后,科尔沁人终于接受了自己的悲催命运。
他们匆忙在白杆兵盾阵外布阵。
这时,盾阵中传出阵阵惨叫,白杆兵在反杀那些冒进的蒙古人。
外面的科尔沁人顾不上冲进盾阵的兄弟死活,吹响了海螺号和喇叭。
更多的蒙古人被吸引过来,黑压压的聚集起上千人,他们举着马刀,模仿后金兵排成简单的长枪兵方阵,准备和明军骑兵一决高下。
“没有长枪的长枪兵方阵。”
刘招孙一夹马腹,相处半年多的战马默契的慢跑起来。
前排骑兵逼近到盾阵百步,队列依然严整,骑兵纷纷扬起长枪。
隆隆的马蹄声如突然临近的炸雷,骑兵明盔上跳跃的红缨像燃烧的火苗,置身于十七世纪的古战场上,会给人强烈的感官冲击。
刘招孙表情兴奋,举起抓住缰绳的手,轻轻压了压头盔,这是他每次冲阵前的动作,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他熟练的调整马速,直到马蹄震动声与心跳声渐渐趋同。
忽然,他策马加速,将骑枪上扬,斜斜指向前方二十步外一个持弓的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