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场中三位男弟子之剑,皆非正义之兵,此时有外在水势挡住剑内魔气外溢,三剑的确不会吸收天魔术力,可若战至酣时,万一剑上水势被抽一空,正全力运转的三剑,恐怕会反噬其主。”
“凹眼窝是雨潦术法,应该足以抽去剑外水势,四位俊杰要小心呀!”
“这才是我担心的事情,他们太专注于霭使者,若是灰使者忽然出手,他们恐难防备。”
“大哥不用担心,朝天鼻是狂飙术法,又被你打伤,哪能抽的动四剑的剑外水势?”不料天相话音刚落,战场异变陡生。
霭使者忽然一挽苍浪槊,只见战场中忽然雨雾弥漫,正是此魔使出了“尘埃蔽明”!四俊杰视野暂失之际,但听“呼”地一声,似有一个身影飘忽身前,连出四掌,四俊杰急忙挥剑布防,刹那剑掌相碰,剑走掌划,又听“呼”地一声,那身影已然退去。四俊杰正自不解,忽听剑上“滋滋”作响,如火烧干枯蓬草,初时熊熊势大,汹汹燎来,不过几息,蓬草焚尽,火势戛然而止,响声归于虚无,而在这迅猛又短暂的“滋滋”声中,四剑上的外在水之力竟被炼化一空,连带四人手掌也被滚烫的剑柄灼伤!沧溟、梦泽、淑清三剑正在全力运转,这一下,忽然没了外在水之势,郁清水、郁清波、郁清浅又吃痛于掌上灼伤,一时未能补足剑外水势,等反应过来,三剑上已然泛起飘忽幽蓝,已疯狂摄取起“尘埃蔽明”术力,眨眼之间,飘忽幽蓝反扑道心,三俊杰便神智暂失,竟毫无章法地冲杀去霭使者。场中“尘埃蔽明”术力既被摄去剑中,场中视野因此渐渐重回。水芍药见三位师兄忽然乱攻而上,急忙上前护佑。瑶琴见战场生变,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霭使者早知原委,心中谋划:“此番良机并不常有,我不仅要取胜,还要一击毙命。不过,三人发疯一般挥霍道力,还有一人心性未乱、在旁周全,若不能一击得逞,恐怕会给场外之人开口认输的机会。”于是并不急于还手,只一味闪躲。
片刻过后,三位俊杰已将水之力挥霍一空,只浑浑噩噩地无谓舞剑而已。霭使者正等此时,迎将上去,苍浪槊一拍一劈,两合就将水芍药打飞、跌落战场外。水芍药的修为本就不及霭使者,如今道心有邪恶之力,使她不敢倾尽全力,加之霭使者不想被她缠住,因此术力猛增,使水芍药败得突然。
水芍药还未跌落战场外,霭使者已高举苍浪槊,大起杀意,正要笑纳三条性命,忽然场外妙音响起,声清韵美,声乐清淡,让一切世俗之心随之远去天外,自引得三剑中的天魔术力随声乐一同飘荡,瞬息之间,三剑收心。三俊杰恢复正常,只是水之力已在刚才被挥泄一空,三位俊杰只觉心累体乏,再也支撑不住,皆累瘫在地。
众人魔寻声望去,场外一绿衣姑娘正横一枚青莹玉叶在唇,妙音正是瑶琴吹出的“息心咒”。
三位俊杰忽然倒地,害得霭使者不能、不敢再出杀招,未能笑纳几条性命,因此,霭使者质问东方昭道:“场外之人,竟可随意出手?”
东方昭正不知如何作答,瑶琴回道:“怎么,难道我吹吹叶子也不行吗?我这是动嘴,可不是出手,你这凹眼窝,连手和嘴都分不清了吗?”说罢,对身边的若雪道:“雪姐姐,你说是不是?”
霭使者当即不知如何说,冷哼一声:“东方昭,他们已经败了。”
东方昭挥了挥手,让弟子扶下三位俊杰。方才,郁城主早看罢水芍药的水纹剑,道:“刚才雨雾弥漫之际,似有火属功法出现。”运转“源远流长”,治疗四位弟子被灼伤的手掌。
北辰明把手搭在沧溟剑上试了试,道:“的确尚有滚烫。”问四位俊杰:“方才雨雾弥漫时发生了什么?”
郁清水道:“一人飘忽而来,掌拂四剑剑锋,四剑上便犹如火烧,水之力瞬间就被炼化一空。”
东方昭道:“难道是那灰使者所为?”
“正是他。”天上走了过来。
“仁兄果然还是来了。”东方昭喜中带愁。
众魔见天上现身,神情肃然,目中生恨,三护法心思却各有不同,尘飏暗想:“他的出现,本就在殿下的算计中,可又有几人知道,这也在尊上的运筹之内。”花恋蝶思量:“果然兄弟连心。”古辛琢磨:“不知尘、花二人能否伤他性命?若是能够,功劳与我无关,若是不能,我恐怕也难以做到,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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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明问:“可是他的掌力如何能催生火属功法?”
天上道:“炼化水之力的并非他的掌力,也并非火属功法,而是无情魔域的无名妄火。无名妄火不是人间火,不是五行火,不是四造火,而是天魔尊以天魔三大术法在三足赭鼎中炼成。无名妄火以精神魂魄为身躯,身之欲与心之妄为意识,以杀戮饮血为生,它荼生灵,焚道力,毁人性,灭有情之躯,能将一切过往、一切情义、一切生命,焚烧殆尽。”
东方昭道:“仁兄是说,灰使者体内蕴藏着无名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