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离奇,离奇的是蜈蚣背上坐着群人,看装饰来自黎部外。一群人有老有少坐蜈蚣背上,跟曾经公交车似的面色平澹,可能已经习以为常。要知道大蜈蚣在山里可比公交好使,跑的又快又稳不说,甚至山中大部分地形障碍在它面前都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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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来的好啊,好久不见了!”穿着绿袍的老人迎上去,嗓门师出同门般的洪亮。
“欸,这是哪家的小子,瞅着面色。”
“这小家伙啊,王点名让我绕了个远路去接他过来。他们那没有巫蛊师,想来黎部这根本没有门路。”中年男人摸头,“我也是到了那才知道那块地方是曾经一个臭名昭着的恶神的领地,本以为没有活人了。”
“这样啊……”老人喃喃,也不清楚他们的王特意找到这个孩子作什么。
“走吧走吧!”他拍打中年的男人的肩膀,又看了眼男孩。交待几句,让他不必拘谨。
“今儿好吃的好喝的招待上,咱们不醉不归!”
“哈哈哈,不醉不归!”
他来了啊……李熄安收回视线,那个镇子里唤醒他的男孩。
当初李熄安发现男孩身上的神异,但那股神异被鱼龙们吞食,用来唤醒鬼棺中沉眠的他。蝼特意将男孩接过来,总不是为了请对方吃饭吧?显然蝼还有着些赤蛟不具备看人本领,察觉了男孩的异常。
少年的思索没有持续多久,另一边的鼓声就冬冬作响了。
击鼓不是黎部壮汉,黎部汉子们都在“战场”上,两队人马,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两方人马前方有一条清晰的白线,上面安置着个红边花圈。周围早已围拢了人群,整个“战场”用红色绸带与熙攘的人群隔开。呐喊助威声李熄安坐的角落都能听见。
抢花炮,有大巫先前与李熄安讲述过这里的习俗。语气亢奋,说这可是证明黎部汉子实力的绝佳战场!兴奋完了又表露遗憾,大体意思是若是再年轻几岁,他一定得去场上走两遭。很多古老习俗哪怕在大山深处,精通知晓的人也不包含大多数年轻人。最近的一次抢花炮,大巫回忆说还是十几年前。至于和平年代官方组织的场面活在老一辈眼中并不作数。
所以不怪老人如此激动兴奋了。随着文明的进步,一些古老传统与仪式只存在他们这些老家伙脑袋里,不知道哪天就要随着他们这代人的死去被带进坟墓。记载的古籍经文?年轻人翻个屁嘞!而现在,他们传承的历史和传统重新展露在了年轻人身上,并且能化作人们行走大山、护佑己身的力量。
等李熄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名大巫已经走远了。
习俗、传统、记载的古老。
这些不一定皆是美好啊……少年轻轻地笑了。但他知道,如今展露在他眼中的,黎部的年轻人们继承的是称得上美好的事物便够了。
蝼,的确是位君王。
不单单是名号。
…………
风景娇妍,男女挨肩。
歌声飘绕彩云间,歌亦缠绵,情亦缠绵。
五色糯米饭香甜。
李熄安正在那和个姑娘大眼瞪小眼。
这姑娘今早给他拿来这套黎部的服饰,不能完全算作陌生人。
十二花瓣连结成一个圆球形,每一片花瓣代表着一年中的某个月份,上面绣有桃花的花卉。
他默默将绣球递回去。
抛绣球的习俗不单单在黎部,在他们那的也是有的,或者说抛绣球的意思谁都知道。李熄安当然也知道给绣球意味着什么,义正词严地拒绝。
“您……您真不需要吗?”小姑娘怯生生的。
李熄安心想自己什么魅力让这小姑娘今早见他一面就扔绣球?
可小姑娘下一句话让赤蛟愣住了。
“可是……可是未出嫁的姑娘们都有了,您……不能没有吧?”
说完,小姑娘指了指和歌的年轻人们。其中的女孩手中拿着做工精良的绣球,笑靥灿烂。
李熄安沉默,银制头饰轻晃。
他好像知道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叹息声微不可闻。
“我收下了,你忙去吧。”
“那……那,我走啦?”
“嗯。”少年露出个温和的笑,见小姑娘走远后缓缓收敛。
“其实挺好看的,不用嫌弃。”身旁突然响起声音,蝼靠在树干上,憋了一上午,事情败露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嫌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