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在运转,轰鸣。
少年盘坐。
曦光盛放,篆文浮现而出。
金火自李熄安身上升腾,污秽他不再需要,此刻将其燃尽!
等到李熄安缓缓睁开双眸,融化了金子般的眼底陡然升起股漆黑潮水,彷佛夜幕倒过来吞食了晨曦。
群山扭曲了,可李熄安好像对其视而不见。
“都怪你就这么丢下小爷我跑了,让小爷我混成了这副模样哦……”黝黑壮硕的黑马盘坐在千万年前的位置,马蹄子结成抱丹式样。“你说说有啥活下去的好法子?”
“努力修行,打的过的往死里打,打不过就往死里跑。”李熄安头也不回。
“跑不掉啊……九州就在这,往哪里跑?”声音微不可闻,下一刻就被熟悉的炸呼呼的大喊掩盖过去。
“哦幼,这是你真正的样子?”黑马扬起蹄子摸下巴,打量许久。
“可惜了,是姑娘的话马爷我就将就将就把给你娶了。”
“污秽的梦里你都这副德行啊。”李熄安笑笑。
“啥玩意?啥污秽啥梦?”
“得,反正你有时候说的东西我也听不太懂。就是没想到我最后看见的是你,太他妈晦气了,竟然不是我心爱的小母驹!”
“你有心爱的小母驹了?”
“你丫怎么回事?老子回光返照一下你也要埋汰老子?”
李熄安愣住了。
回首,盘坐在那的既不是熟悉的黑马,也不是他最后时光一并盘坐修行的马妖。
是头凶兽,无与伦比的凶兽。
披覆漆黑鳞甲,气机笼罩穹宇。他盘坐之地倒映周天星辰。鳞甲高耸狰狞,似铠,似绵延无尽的巍峨山峦。但这些鳞甲有大部分炸裂,血染红了整片山头,蔓延至太行大地。
又像极了当年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