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在悄然汇聚。
在男人扑上来的瞬间爆发。
一位皇者怎么可能被凡人侵犯?就算此地处于那位祖的意志与这个世间的交界线处,皇者也终究是皇者。
但在这时,屋子内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轰——!”
云层上空的视线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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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聚灵气崩碎,灰衣女子如遭重锤,皇道领域竭尽全力收拢在她的周身,让她的身躯不至于直接炸开。正在靠近的男人却没有事,他毫发无损,目光中燃烧的火与高天上的视线如出一辙。
她此刻就像海浪里脆弱的木板,她无法和这些凡人一样化作浪花的一部分,只有被摧毁。
婴儿啼哭声越来越响亮。
灰衣女子才发现,那视线并非落在她的身上,是她的孩子!
男人脸上裂开了一个笑容。
“大伙们,这也是老天爷赐下的恩赐啊!”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往镇子中心奔涌过去的人潮停息了,他们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
灰衣女子没有去看那些改变方向的人潮,她抬头,这是她第一次与那位祖对视。
她无路可退,身后即是她的子嗣。
此刻,她的身后是燃烧的黄昏,前方是漆黑的永夜。在云层上方,几乎接近辰星的位置,那对俯瞰世间万物的眼睛停在那里。
依稀记得昨日的这个时候,她在依偎在丈夫的怀中,哼唱着儿歌。
“别哭了。”有人说道。
很陌生的声音。
清冷,像大山里的泉石击鸣,那陌生的声音唱着歌谣,婴儿的啼哭声在屋子内渐渐止息。
灰衣女子愣神,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只是呆滞地回首,看向屋内。
同时,那燃烧的黄昏滚动着,化作一柄剑。
高天上的视线消失了,因为赤红的光芒席卷天穹,云海和永夜在这道光芒下退去。
沉闷的声音响彻天地间,那具法相在开口。
像古刹里巨钟扣鸣,也像包裹大地,从四面八方震荡起的雷声。法相抬手,与那柄赤红的剑相撞。这就像黄昏与永夜的碰撞,炽白的潮水涨幅,席卷了天空和大地,粗暴地夺走笼罩处的一切色彩。
金铁轰鸣之声作响于云端。
炽白的潮停息,将色彩重新归还世间万物。
随之咯吱声轻响。
房屋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走出来,怀里是那安静沉眠的婴儿。
随意披散的泼墨发丝,华贵的赤红衣裳,宽大的袖袍在金火中舞动,绘制的树枝神鸟莲花仿若在火焰中活过来。
灰衣女子望着他。
望着那对流转着莲花的金色瞳目。
“接好。”他说。
“你……究竟是谁?”她问。
“我说过,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介过客。”赤服人影与她交错而过。
“你的夫君不会有事,当黄昏落下,你可以再来此地寻他,他什么都不会知道。你仍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弥罗山的门人。”
他伸手,东方,一缕曦光刺破了大地。
小镇上的疯狂在这缕曦光下破灭,
然后,他接过了曦光,化作剑芒。
…………
绵延万里的漆黑大地。
煞气汇聚成云层,山峰,法相的头颅之上即是星宇。
猩红色,周身是火焰状的物质。这具法相就像一个披着血色铠甲的巨人,头颅是模糊的五官,发丝样的东西被煞气聚拢化作的灵叼起,仿若法相背后展开的树或羽翼。
李熄安就身处这具法相的面前。
法相注视着他。
他同样凝视着法相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