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拒绝过,拒绝过不止一次,每一次祂都死了,然后这个生灵会来到这里重新提问。
狩悚然,浑身上下都渗透着冰冷的寒意。
“你终于意识到了。”羽化者看上去十分欣慰。
草原上掀起一阵风,牧草翻起波涛般的涟漪,狩猛地昂首,祂嗅到了风中异样的气息。祂的猎场中怎么可能传来硝烟的味道呢?狩眯起双眼,盯住在风中卷起的火星。
另一边,羽化者站直了身体,不再随意,显然他同样察觉到了来到这片猎场的不速之客。
“别呀,立契什么的还是太沉重了不是吗?“来者笼罩在猩红的大氅下,很轻挑,笑嘻嘻地走来。草原的尽头的红日不知何时变得如鲜血般殷红,洒下的光如泼洒的血。
“剹!”狩惊疑。
猩红大氅下的男人拍了拍狩的肩膀,“年轻的猎人哟,你可知晓咱们这位出名的黎仙为何需要立契?立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它象征无条件的约束,虽然对双方都很有用,可有的人生性就是喜好自由的,你是驰骋草原的猎人,应该是最自由的风啊,怎么能有立契的想法呢?那简直就是限制你的牢笼!”
男人浑身都是写意般的轻松,可猩红的日光随着祂意志的到来顷刻侵占了这片猎场。
狩的道韵对祂来说不值一提。
“黎仙。”男人转过头,带着戏谑冷漠的笑,“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看来你们终于坐不住裁剪了分叉。”李熄安说道。
在杀死狩的那一条时间线上,这个生灵没有到来。
对方的到来意味着那条时间线被裁剪掉了,或者说不再能被李熄安影响,他以宙法抵达的未来不再生效。这个男人要将李熄安所在的时间线引导到另一个轨道上去。
“说的我们像辛勤的园丁似的。”男人耸肩,“不过你在做的事情太危险了,宙法真是很蛮横,凭空便让一条枝干分叉出那么多的枝条来。我为了节制你施加的影响,的确辛勤劳作了很长时间呢。你要夸赞我的勤劳倒也不过分,连我都觉得自己过于勤劳了,就连这个时候都盯着你……所幸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