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一瞬，皱眉问道：“是因为精神畸变的原因？”

“嗯。”

季寻又把目光转回了那些报纸上。

一边看着，他一边很随意的语气回应道：“我很难感受到正常人能感受到的一些情绪，比如快乐。”

董七疑惑道：“可我经常看到你笑啊？”

听到这话，季寻停了一瞬，道：“很多时候，那只是肌肉记忆罢了。”

在观众眼前，小丑总是在笑的。

哪怕自己的内心已经一片糟糕，他嘴角的弧度也能扬到耳根，灿然笑对一切。

想想，他又补充解释了一句：“只是觉得，某些时候我应该笑的。而不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快乐。”

第一次有人认真的问。

季寻也是第一次提及了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

董七听着也大感诧异。

明明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人更感到了一种极致的压抑和沉重。

好像灵魂被囚禁在了某种精神困境中，无法得到解脱，也无法自我救赎。

董七晶眸震颤不已，她仿佛觉得才真正认识了这个自己以为已经很熟悉了的朋友。

她应了一声：“哦。”

好像能理解了。

她突然想到了最初见面的那个画面，问道：“你知道我第一次是在哪里看到你的吗？”

季寻随口回应道：“本森老头的古籍铺？”

董七纠正道：“不，还早一点。我骑摩托刚好到了街边，就看到在天桥上有一个家伙，给一队乞丐姐妹变出了面包。”

季寻听着她这样说，才回想起了那个画面。

噢，原来是那时候啊。

这个话题聊得沉重，也很空洞。

车厢里一时没人说话。

这时，董七又看了他手里的那些情报，问道：“你有选好要去哪个异维空间吗？”

季寻指了指报纸上，道：“这个.《1981泰坦机械研究所》。”

他需要的空间有大量的怪物，限制阶位在二阶，难度上限足够高。

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而这个空间还出机械图纸，就很完美了。

董七看了他选的异维空间，也猜到机械图纸是为自己选的，也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季寻没直接拒绝，只淡淡道：“那个空间正在开荒，已经探索到了b级难度，目前死亡率已经达到了69。而我可能还会挑战更高难度”

董七也很平静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有了面对死亡的觉悟了。”

季寻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董七又平静地说道：“老爷子以前给我说过，如果没有面对死亡的觉悟，是不可能成为强者的。”

她表情很认真地说道：“现在，我确认我有了。”

季寻听着这话，沉思了片刻，一口应下：“嗯！”

火车开了几个小时后，抵达了终点。

在之前雷霆要塞西边几十公里的地方，狮心家族选址新城的位置就在这里。

这有一片和无罪城一样，塔伦王朝时期留下的城市遗迹。

城市面积很大，但似乎经历过一场大型战争，破损也非常严重。

但狮心家族的调动了大量的资源，已经开发出了城市的一角，用高墙围拢出了一片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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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在废墟上新建的城市叫做“雄狮城”。

火车直接开到了城市里。

城里一片灯火通明。

蒸汽机械给这座在历史尘埃中发现的城池注入了新的生机。

季寻和董七两人下车之后，到处可以看到各种重型机械突突冒着白烟，在忙碌地加固城池防御工事，修筑楼房。

穿戴者机械外骨骼的工人们也一车车将从无罪城运过来的建筑材料卸下，然后再有卡车运送成立各处。

和一般的猎人营地不同，城市需要更完善坚固的防御结构，还得有能提供居民生活娱乐所需的各种场所。

酒馆、商铺、工厂、医院.等等，城市的样貌已经初具雏形。

季寻是贵族，有权利享受雄狮城里的最好待遇。

因为狮心家族的人很清楚，贵族手里掌握着社会九成以上的资源。

他和董七两人下车之后，直接有专车接送来到了狮心家族猛兽军团重兵把守的富人街区。

一栋翻新的大楼里，公共管家将季寻二人领到了七楼，701房间。

虽然不是独栋公寓，但也算个大平层。

这里是狮心家族给查理男爵安排的住所，虽然家具简陋了一些，但装修的还不错。

董七早就受不了身上穿着的女仆装了，刚一进入屋子，门一关，她就把头上的女仆头饰，围裙都脱下来丢在了沙发上，脚上踩着的小高跟也随意就踢翻在了角落里。

“啊这裙子穿得我真难受。”

这位黑帮大小姐平日倒是没少见洪楼里的那些女郎这样穿，可自己穿上就完全是受罪了。

她解开了后背的拉链，但脱不下来，也没转头，嘟嚷道：“季寻，帮我拉一下。”

季寻走了两步，伸手帮她把女仆裙后背的拉链就落了下来。

董七也全然没有遮遮掩掩，边走就一边将连体裙就脱了下来，转眼就只剩下了清凉的黑色内衣裤。

不是平日的运动背心，而是贵族老爷们喜好的那种女仆镂空套装。

好看是好看，半遮半掩，到也性感。

可董七也觉得这种材质一点都不如弹性材质的背心方便。

噢，还有脚上的黑色丝袜，简直就是累赘。

她把脚踩在了沙发上就开始卷起丝袜来，同时吐槽道：“这袜子也太反人类了，滑唧唧的。”

季寻听着挑眉笑道：“本就不是用来战斗的。手感好就行了。”

董七听着全然不觉得，正好褪去了一条，还有另外一条，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要试试不？”

“哦？”

季寻笑笑也不客气，走过去直接上手摸了摸。

董七的腿比例非常完美，笔挺、修长、匀称。

触碰上去细腻滑嫩。

董七倒是不介意，只是看着季寻兴致勃勃的把玩自己的腿，突然幽幽道：“之前你在火车上说你感受不到快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能感受到啊。”

季寻笑笑，解释了一句道：“最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理智对‘欢愉’这种情绪感觉不太一样了”

听着离谱，但还真是实话。

修炼了银月教派的「空月神想」秘法之后，精神力蹭蹭上涨，畸变也得到了抑制。

但好像也有一些别的影响。

就目前体验到的来看，就是“欢愉”这方面的需求和躁动明显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