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是从林婉儿胸口处传来的。

李青山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林婉儿就像一滩烂泥般滑落，他下意识伸手去捞，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婉儿？！」李青山慌了神，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散架似的疼，连滚带爬地扑到林婉儿身边。

只见林婉儿双目紧闭，脸色白的吓人，嘴角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婉儿！你醒醒啊！别吓我！」李青山拼命摇晃着林婉儿，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胸口也感觉不到丝毫起伏。

「不……不会的……」李青山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时，天空中落下一道青色人影，正是先前出手相救的陆青云。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婉儿，眉头微皱，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怎么样？她还有救吗？」李青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陆青云的手，急切地问道。

陆青云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李青山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林婉儿毫无生气的脸庞，脑海中一片空白。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自己怀里温柔地说着话，怎么突然就……

「不！我不信！婉儿！」李青山猛地抱起林婉儿，发了疯似的摇晃着，「你醒醒啊！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求求你了……」

「小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陆青云看着李青山状若疯癫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

「节哀？你让我怎么节哀？！她是我的妻子啊！」李青山红着眼，对着陆青云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

「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陆青云淡淡地说道，「但是，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

「我……」李青山语塞，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去，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陆青云突然问道。

「李……李青山……」李青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

「李青山……」陆青云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你可知道，你妻子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李青山闻言，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都是那群该死的畜生！要不是他们，婉儿她也不会……」

「你说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陆青云问道。

「他们是……」李青山刚想开口，却突然顿住了，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怎么了？难道你连仇人是谁都不敢说吗？」陆青云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我……」李青山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陆青云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不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