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轻叹,然后接着说道:“子论已经离我们而去,如今就连子陵也选择了离开。”
他注意到付欣陷入了沉默,于是自己也不再说话,但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肩头多了一丝湿润。
他关切地问:“你哭了?”
付欣连忙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嘴硬地回答道:“没有。”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她像是想要放下过去所有的执念一般,缓缓开口:“公孙宇学,我想子论了。”
听到这话,公孙宇学同样保持着沉默,因为他又何尝不思念子论?
只不过他心里清楚,子论或许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罢了。
付欣微微垂首,声音低沉地说道:“仔细想来,我们真的亏待子论太多了。”
“还记得小时候子陵身体不好,我们便理所当然地将所有事都交给子论去做,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子陵身上。”
“而子论呢,一直默默付出,却总是得到最少回报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她不禁紧紧握住放在公孙宇学肩上的手,满脸恳切地哀求道:“如今子论膝下只有墨儿这一个血脉,求求你高抬贵手,放墨儿一马吧!”
公孙宇学听后并未答话,只是沉默以对。
付欣见此情形,心知多说无益,于是也不再开口,一时间两人再度陷入无言的沉寂之中。
公孙宇学带着她来到他们长待的小亭子里,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等待府医前来替她料理伤势。
待到府医渐行渐远之后,他才迟疑地开口:“付欣,如果我把公孙府上上下下所有的金银财宝通通都给你,你是否愿意重新回到我身旁?”
听闻此言,付欣不禁浑身一颤,略微怔愣了片刻,但很快便低垂双眸以掩去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哀伤之意,并轻声低语道:“难道说在你心目当中,我竟然会是如此贪恋荣华富贵、趋炎附势之人么?”
公孙宇学根本不敢正视她的目光,一颗心始终悬而未决,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她接下来可能给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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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付欣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咱俩共同度过了二十多载,你对我还是一无所知。无论你给予我多少财富,我都绝对不可能再回头了。”
公孙宇学听完这番话后,气得双拳紧握,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瞪视着付欣。
当初她千方百计嫁入公孙府,不正是贪图这些荣华富贵吗?
如今他已经做出巨大让步,她居然还不知足,究竟想要怎样?
好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