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讲,“红河谷阻击战”的后续发展,都和苦逼业余网文作者码字的过程很像:
剧情发展就在那里,可真想写出来,还是要花不少时间的。
同样,“炼狱之锤”师团在遭遇那一场真正如同“炼狱”一般的山谷空袭以后,这支侵略者部队的命运就早已注定:
孤军秘密深入帝国国境的兽人师团,没有什么战略纵深,没有什么运输部队,所有的粮草物资全都带在身边;
所以,一波密集空袭,就是彻底洗白;
而在严冬之中的裂魂之地上,粮草储备见底、又装备尽墨的部队,等待着他们的,永远只会是一幕悲剧。
而历史真正的诡谲之处在于,经验丰富的“炼狱之锤”师团长古利特·烈风将军,或许阴差阳错地放过了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
“炼狱之锤”唯一的生机,其实就是在遭遇空袭以后,直接向西翻过红河谷的西侧山岭,向霜枫岭的射击阵线发动全军冲锋、与守备空虚的霜枫岭射击部队拼个两败俱伤:
虽然面对夏侯大官人准备多时的死灵法术、面对无时无刻不在猛烈投射的燃烧弹空袭,这么做不过是种九死一生的豪赌;
但全军向东退却,妄想在裂魂之地这属于伊戈尔家族的一亩三分地上逃出生天,却实实在在是没有一丝希望的死局。
原因就在于,夏侯大官人的死灵魔法也需要吟唱时间,一场如雷霆如烈火的全军突击,或许还真的可以将这位“总裁南方军务”的霜枫岭公爵斩首于此,然后靠着霜枫岭储备的物资粮食勉强苟活;
而如果一路东撤,那夏侯炎便可以沿路追踪,优哉游哉地把“炼狱之锤”沿途留下的尸体施法复活,最终制造出一股滚雪球般不断壮大的亡灵追兵!
这场“红河谷阻击战”,夏侯炎就是在赌!
赌对面不敢在缺少情报的情况下贸然翻山突击,而是会最稳妥地选择撤退!
古利特·烈风将军,没有敢参加这场豪赌。
于是,兽人老将的谨慎与沉着,最终成为了将他拉向死亡与毁灭的锁链与镣铐。
从“炼狱之锤”的临时营地,遭遇亡灵狼骑兵算起的那个月夜算起,霜枫岭开拓军对于“炼狱之锤”师团的追击,持续了整整四天。
这四天里,被亡灵部队连续袭击、人员不断缩水的“炼狱之锤”,也在裂魂之地荒原的东部,留下了一条伤痕累累、血泪涟涟的死亡之路。
期间,没有一个人类出现在向东逃亡的“炼狱之锤”士兵眼中。
出现的,只有一张又一张似曾相识、但已全无生气的兽人面孔,只有毫无迟疑向昔日同胞挥下屠刀的亡灵战士。
第一天死在逃亡路上的兽人士兵,或许第二天就会出现在追击“炼狱之锤”残部的追兵阵容中,用光荣联邦引以为傲的长刀,给人类帝国第三天的追击再填猛将。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精灵法师卡尔维诺·灵歌,都在见证了领主大人的死灵技艺以后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一个毫无魔力使用限制、能像不要钱一般狂甩低阶群体复活术制造僵尸武者和骷髅兵的死灵法师,简直就是追击战中的一台移动工厂:
凡是领主大人率兵经过之处,满地兽人尸体就会如同秧苗被春风拂过一般,在幽冥魔力的触摸下重新爬起,不知疲倦地投入这场一边倒式的追击战中。
起初,“炼狱之锤”的残部不是没想过反抗。
倒不如说,那场误认僵尸狼骑兵为友军、引狼入室的悲惨月夜中,已经在“红河谷阻击战”中饱受创伤的联邦师团,仍然爆发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战斗力,也证明了自己无敌于天下的“精锐”名号。
在短短几分钟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冬夜中,遭到僵尸狼骑兵袭击的“炼狱之锤”,就以惊人的组织度完成了情况确认、敌我识别和组织反击的工作,在萨满祭司的全力支援之下,一穷二白的兽人士兵竟然真的拼死抵挡住了僵尸狼骑兵的袭击,没有像寻常步兵一样尽数惨死在骑兵刀下。
然而,人是打不过狗的,兽人也是打不过亡灵的。
道理很简单:僵尸狼骑兵纯粹是用尸体搞出来的无本生意,可要想击败这些不知痛楚、战力甚至更胜生前的僵尸狼骑,“炼狱之锤”却要付出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一个无眠之夜渡过,破晓的晨光在荒原的天际绽放开来。
总算全歼了僵尸狼骑部队的“炼狱之锤”师团,却也付出了近千条兽人性命的惨痛代价。
这场血夜大战,一直从他们的扎营地,向东打了近三公里,沿途留下了无数尸骨鲜血。
战斗刚结束后,剩余的“炼狱之锤”士兵还想要回头收敛这些尸体,一来要带惨死他乡的同胞回归联邦怀抱,二来也不想给对方的神秘死灵法师留下施法的材料;
然而,突然出现在空中的、一只无比强大的球形怨灵,却瞬间打乱了他们的部署。
“炼狱之锤”完全是靠着萨满祭司们联合咏唱的“安德烈亚净化之歌”,才勉强挡住了这只一击就炸碎无数血肉的、圆滚滚的恐怖存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面对着空中的怨灵,兽人士兵们再也不敢回头,只能抱头向东逃去。
于是噩梦从此开始。
整整四天,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在奔逃的“炼狱之锤”残部,遭遇了无数次亡灵部队的追击,而每一场恶战,给“炼狱之锤”留下的都是愈发严重的减员,以及第二天规模更加庞大的追兵。
等到最后,连萨满祭司的队伍都已经减员严重,几乎再也无力抵抗空中怨灵的袭击。
穷途末路的古利特·烈风将军,只得将剩余的近四千师团士兵划为五队,向五个方向分散逃亡。
此时此刻,兽人老将早已抛弃了对荣誉的追求、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尘世的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