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向乔松问道:“今日这首乐曲,如何?”
乔松低下了头,回答道:“气势磅礴。”
嬴政听后,瞥了他一眼,然后吐出了三个字:“说实话!”
乔松的眉角微微一抽,他知道自己无法再糊弄下去,于是只好老实地交代:“儿臣认为,《无衣》这首曲子最适合用军中的战鼓来演奏,让力士们赤膊上阵,全力重击战鼓。辅之以锐士吟唱,方能抒发曲中悲壮与决然。
如果能有烈烈狂风和旌旗卷动的配合,那就是最好的。
这钟磬之音虽然足够庄重华美,但终究缺少了几分杀伐之气。”
嬴政没有斥责,而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朕这几日夜间时常惊醒,清楚的记得,梦中正是当年在军中与将士们共唱无衣之景象。
回望昔年,朕仿佛看到了当年邯郸欺辱朕和母后的赵偃,看到了仲父,看到了背叛朕的成蟜……看到了好多人,一时间心中思潮涌动,竟不知从何说起。”
乔松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父皇。
曾经的一头黑发,此时两鬓却已经有了些许银丝。
看到这里,乔松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阵酸楚。纵然是父皇这样的人,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无情。
嬴政挥了挥手,让乐师们下去,然后让人将准备好的象棋拿了过来,方才示意乔松坐下。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开始了对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谁也没有开口。直到第五盘结束,始皇帝三胜之时,外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始皇帝并未让船只靠岸,而是询问起了乔松此次出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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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松从袖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奏疏呈给了父皇,在父皇阅读的时候,在一旁解释了一番,最后总结道:“问题是有的,不过帝国整体在向着更好的一方面发展。”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却没问这些事儿,而是问道:“朕叫你回来,可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