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宫的大火宛如一条凶猛的火龙,疯狂地吞噬着黑夜,那炽热的火焰整整燃烧了一夜之久。
这熊熊烈火,就如同无情的铁蹄,毫不留情地将齐王田璋的面子狠狠踩进了泥泞之中,让他往日的威严和骄傲瞬间化为乌有。
田璋深知,此刻的他已无颜面去顾及那些所谓的面子了。因为他那两个兄弟的离奇消失,如同一颗颗沉重的炸弹,在他的心间爆炸,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个齐王的宝座,或许已然走到了尽头。
愤怒与绝望在田璋心中交织,他仿佛变成了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发疯般地砸向周围所能看到的一切物品。
那些原本精致华丽的摆设,在他狂暴的力量下,纷纷化作碎片,散落一地。可这非但不能缓解田璋的恐惧,反而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门外的护卫们犹如受惊的兔子,慌里慌张地奔入殿内,禀报说曹秋道回来了。
田璋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希望,他急切地吩咐手下赶紧带人将曹秋道领进来。话语尚未说完,他便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自己急匆匆地快步冲了出去。然而,当他眼前出现的那一幕呈现在眼前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傻傻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仅仅一夜之间,曹秋道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岁月洗礼,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他佝偻着身子,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沾满血迹的长剑,那模样就像是风中摇曳的一缕微弱火苗,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
而更让人惊惧的是,曹秋道此时已经瞎了,紧闭双眸周围满是干涸的血迹,仿佛是被恶魔肆虐过一般。他身上那件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衫,此刻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先生……”田璋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顾不得其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焦急的喊道:“太医,太医呢?死哪儿去了,快来!”
“大王,不必麻烦了。老夫心脉已断,时日无多矣。”
曹秋道虚弱的一句话,顿时让田璋如坠十八层地狱,浑身冷的发抖。
“这……”
“大王,两位公子如何了?”
田璋脸色难看,久久无言。
曹秋道虽然因为和魏武一战受伤严重看不见东西,可从田璋的表现便能知道怎么回事。他苦笑了一声,道:“大王,齐国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先生,寡人该如何做?”
“带着人,去羌地深处吧。老朽向商旅打听过,那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寻常人去了之后总会莫名其妙的死亡。那里,是唯一能阻止秦人脚步的希望了。”
“可是……”
“大王,齐国没有选择了。一旦等到两位公子将实情讲出,恐怕驻扎在临洮附近的李泊会亲率大军入齐国。届时,秦人占据大义,我等除了坐而等死,没有任何别的退路。”
“可寡人不甘心!”
“大王!”曹秋道怒斥一声,可却牵动伤势,使得他连连咳嗽,带出了一大口鲜血,再度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大王,莫非是要将齐国的宗庙,交到他人手上吗?
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方成就灭吴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