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忠勤伯爷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盛家的东西,马上就要送到袁家大门儿了。
忠勤老伯爷跑出大门儿的时候,正好盛纮到了,正提着官袍要登门儿呢。
老伯爷连忙拱手,满脸苦笑,张口便是道歉,这来都来了,戏唱了一半儿,如何能就撂下?
盛纮一咬牙,便掩面哭泣。“袁伯爷,我们盛家不过是个清流小官儿,高攀不上你们伯爵府,当日你们相中了我们华兰,于她是天大的福气。
因此,婆母有命,我们华兰不敢不从。既如此,袁大娘子看中了华兰嫁妆里的药材。咱们盛家自然心喜万分。
可下官问过华兰了,她嫁妆里的药材已所剩无几,怕是供不上袁大娘子用。
如今我已把家中所有的药材全取出,送了过来。
伯爷瞧瞧,不管是得用不得用,只管留下,日后若是再要,我们盛家也是无法了。
再说,我华儿在袁家管家多年。那袁家大娘子和贵府长媳与外面合着做买卖,被坑了,银子便要用华儿的嫁妆来填。
这华兰的身子亏空至此,这郎中说她是要有碍寿数,我这当父亲的心里疼啊,伯爷,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应当能感同身受。
可是我们胜家小门小户,没那么多银子,如今……”
盛纮往后一指,东荣立刻捧了五百两雪花银走上前来。
盛纮指着那银子,手哆哆嗦嗦的说道。“这是我们阖府上下能凑出来的所有银子,五百两整,如今尽数都给袁家送来。”
围观众人朝盘子上瞧去,那银子有零有整,还有铜钱,这一瞧便知,便是把全家所有的钱财都搜刮出来放在这儿了。
袁伯爷瞧着老脸一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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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纮继续说道,“袁家大娘子要求咱们华兰做什么?咱们盛家举家之力满足,只求袁家大娘子疼爱华兰。
除此之外,还有这些绫罗绸缎,古董摆件儿,是我们盛家这数十年来的积累,如今尽数给袁府送来。
日后袁家大娘子但凡要什么,也不必再管华兰要,只管登盛家的门儿,管我要。
便是没有我砸锅卖铁,都给袁大娘子凑来。”
这袁家老伯爷几次想拦,根本拦不住,盛纮这声音大的,周围的人没有听不见的,袁家老伯爷的脸都丢到800里之外了。
他满脸通红,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时,那袁家大娘子也在长媳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就藏在大门后儿。
如今盛纮这一言一语,一字一句,皆被她听了个清楚干净。
她磋磨二儿媳这事儿,伯爷不是不清楚,只是一直以为是小打小闹,如今被盛家把脸皮揭了个干净,又以退为进,把他们伯爵府逼迫至此。
袁大娘子只双腿一软滑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脑袋顶上咔嚓一声晴天霹雳,只闪了两个大字,完了。
而此时,盛家正房里华兰正躺在王若弗的床上。
墨兰,如兰,明兰也被若罂叫了来,娘儿几个凑在一处,正笑着说话。
“华兰姐姐。到时候等你回去了,你就把那管家的事儿撂开手,再不去接,若他们还要你管,你就晕倒,若是不会,便想林小娘是什么对付父亲的?
凭他们有万般本事,百般推诿,对这个病人,我就不信他们能使出什么手段。”
若罂又看向母亲说道。“母亲在想法子从扬州买两个瘦马来,只给我大姐姐送去。
明面儿上是伺候我大姐姐的膳食,暗地里只管去勾搭老伯爷,只要老伯爷把她们收了房,那袁家大娘子心思都得放在那两个瘦马上。
等他们两个闹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大姐姐房里的事儿?
再者说,只要那老伯爷收房了儿媳妇身边儿的人,这事儿传出去,他就是为老不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看日后袁家还有谁敢骑到我大姐姐头上。”
华兰瞪大了眼睛,看着若罂。“六丫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这,这无论是母亲还是祖母,谁也教不出来呀。”
若罂只骄傲的一仰头,随口说道。“我这是天生聪慧,何须有人教?这种馊主意我若要想,还有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