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帝一直怀疑皇长子之死是个阴谋,而皇后嫌疑最大。
陈济之道:“不能再想了!前去传旨之人已经出发,明早便动手,到了晚间神影针发作,殿下便可立即派人追回圣旨。传旨之人乃是武修大宗师,脚程极快,殿下晚一日都追不上!何况殿下今日出宫之事只能瞒得一时,皇上得知此事必然有所戒备,若是不能在此之前行动,您也不必再动手了。”
他说着,从身上荷包里取出一枚黄符,催动灵气拍在太子手上。
玉匣中几枚无影针闪过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殿下只需靠近目标一丈之内,心念一动便可杀人。”陈济之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否则绝不会选缺乏狠劲的太子,“殿下且去吧,万事只在殿下一念之间。”
太子不知怎么走出了丞相府,回到东宫后,他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辗转直到天明。
次日,陈济之直接告假在家。
这个朝,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去了也只不过是看瞿帝发癫和群魔乱舞,还不如在家睡大觉!
他从二十年前就天天盼着瞿帝死,盼了这么多年,他都老了,瞿帝还保养的像四十多岁一样,如无意外,至少可以再活二十年。
早朝上,瞿帝一直阴沉着脸,没有一个人敢触霉头。
白天的瞿都,出人意料的平静。
陈济之在阁楼上坐了一天,看太阳一点点移动,升至当空,又渐渐西坠,像是看雪崩之前,最后一片飘飘悠悠即将落下的雪花。
“父亲。”
陈济之侧首看了一眼端着餐食的儿子,又看向外面已然漆黑的夜空。
陈伯安放下托盘,问:“父亲在看什么?”
“看天。”
陈伯安探头看了一眼漫天繁星,笑道:“父亲研究星象也不能废寝忘食,听说您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不如先用点饭吧?”
陈济之嫌弃地摆摆手:“不吃,被你蠢饱了。”
“不会吧,这些年家里也没省多少粮食啊。”陈伯安早就习惯了父亲的“嫌弃”,听了这话还有心情开玩笑,他把筷子塞他手里,“饱了也吃几口,反正宰相肚里能撑船,撑不着您。”
“你吃了没?”陈济之拉着脸问。
“还没呢,跟您一块吃。”陈伯安拿起筷子,先给父亲夹了一大块红烧肉。
陈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陈济之刚刚把肉塞进嘴里,便听儿子说道:“如今世道这样乱,也不知二弟和三弟在外如何了。”
陈济之闻言,囫囵咽下肉:“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让老子吃!”
陈家老二和老三都是地方官员,任地都在南边,尤其是陈老三所在之郡,前不久已经与复国军对上了。
肖红帆打得复国军节节败退,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捡着软柿子捏。
陈老三脑子聪明,但是打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