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星毫无所谓地说道:“你嘴里光会叫神主,你看她身上的玉漆都快掉光了,裤子破了,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连原本翘起来的手指头都断了两根……她连自己都管不了,哪还管得了我们白家?!”
白家主母气极,想不到这个逆子居然当着神主玉像的面口出如此轻狂不尊的言语,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逸星……你怎么……怎么在神主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心情激动之下,居然流出了眼泪。
白逸星见母亲流泪,也是慌了,急忙站起将她扶住,说道:“母亲,不是我说你,这尊神主像是四十年前我们白家塑的。这么多年来,你们天天拜月月拜,可我们白家居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听父亲说,五十年前我们还是雪国数得上名号的大户,不光有几十艘货船,还有车队、马队,看家护院的都有两三百号人。可现如今呢?除了那七八艘破船,其余的都没了!神主连她自己都护佑不了,怎么可能护佑……”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白逸星脸上已挨了母亲一记响亮的耳光。
白家主母怒道:“逆子,你给我住嘴!”
白逸星揉了揉被打得滚烫的左脸,没好气地说道:“你叫我用心经商我答应,但是去凌家提亲,打死我我都不去!”
白家主母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道:“你与凌家三小姐舒雪虽是十五年前就定下的娃娃亲,但你不主动上门提亲,人家又怎会嫁过来?!”
白逸星嗤地一笑,说道:“她不嫁正好啊,我又不稀罕。”
“逆子,你……你……你这是要气死你母亲了……”白家主母一口气顺不过来,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白逸星这时也终于着急起来,担心地问道:“母亲,你……你没事吧?”慢慢将她扶到神主祠旁的一张椅子中坐下。
白家主母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那尊两丈多高的神主玉像,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情。
她姓代,不到二十岁时由父母主婚嫁到了当时还十分富裕的白家,丈夫名叫白余中。三年后生下这个儿子,取名逸星,盼着他溢彩星驰,受人敬仰。
由于逸星是夫妻俩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他们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他是娇生惯养,宠溺至极。
白逸星从小就被宠坏了,因此向来不服管教,叫他读书写字不肯用功,叫他学武道开原力更是吃不了其中的辛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三脚猫的把式都学得一塌糊涂。
他今年已经二十近一,仍旧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每天不是跟城中其他的富户子弟混在一起玩乐,就是带着几个仆从去冰城郊外射狐射鹿打发时间。甚至还跟城中一些互相看不惯的少年打群架,端地是一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