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姓监工揭开盖在楚小木背上的衣服看了看,见卢全皋所言不差,哼地一声说道:“这小子,倒是过得比老子还要舒坦!”回身一脚踢在一名生奴屁股上,骂道:“快点快点,你他么的磨磨蹭蹭地想干什么?!”
监工将众生奴带出奴舍,又将房门锁上,只留楚小木一人俯卧在板床上。
咣咣响的锣声自起床后一直响个不停,听得他心惊胆颤。
楚小木借着些许光亮,这时才看清奴舍内大致模样,只见狭长的石砌奴舍内,两侧各摆了一排木板供生奴休息睡觉,中间仅余两尺来宽的过道供人通过,再无其他陈设物品。
最里面隔出来一个小小房间,臭气熏天,是供众人便溺用的地方。
舍门这堵墙上高高地开了一道尺许宽的小窗,透进来些许微光。心说这奴舍倒跟西海城的那间很像,可见东大陆的人惯用生奴,不只是金阳城如此。而且这奴舍老旧,也不是一年两年中的事了。
硬木板床上除了一条破烂不堪的薄棉被外,下面铺了一张薄薄的棉絮垫子,一翻身便嘎吱作响,刺耳难听。楚小木已睡了多日,这时大白天的自然没什么睡意,兼且肚子饥饿如刀绞,就更加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间,发觉脚旁还有一团物事,便起身拿了过来,原来是自己一直带在身旁的那个破烂葛布包。打开一看,花仙子送的那个小小的丝绸布包果然还在。
楚小木轻轻拿了起来,将小包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外,也闻不出其他味道,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有一股极强烈的冲动,想要打开瞧瞧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个雪国人覃冈说这东西叫什么缚灵青节,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花姐姐和小莹都说了不能看,那就一定不能看。”
除了小丝绸布包外,居然还有一个用青葛布裹起来的物事。楚小木登时想起,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收藏的一朵金燕窝!
心想自己背上这点皮肉伤,不知道用金燕窝来治的话会不会有效果,不过老槐叔说它专治肺伤肺病,应该是不会错的,世上倘若真有一种药能治百病,只怕百病会被永远从世间给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