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其摇头说道:“救我是不救的。不过我看这位有竹叔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杀人取业应该在战场上。这几个丑虏手无寸铁,我们怎么下得了手?”
槐小猛大声说道:“跟这些金阳城的人有什么道理好讲?你下不了手我们能下,你杀不了人我们来杀!”提起铁锨要往一名丑虏头上砸去,忽然看到另一人惊恐绝望而又企盼求生的眼神,高高举起的铁锨便砸不下去。将铁锨一扔,哼哼地不再说话。
这时楚小木、玄英已从断桥豁口处纵身跃了过来。
玄英一声不吭,走到那十几名兵士身旁,手中大刀又挥又砍,将他们尽数杀死。
余阿其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竟忘了上前阻拦。他性情灵巧豁达,但对眼前这位满脸是血,沉默寡言的高高瘦瘦的同龄人,心底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可这感觉变幻莫测不可捉摸,这种害怕有时又变成一种依赖,一种信任,似乎只要有他玄英在,什么险都敢过,什么关都能闯。
槐小猛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什么原因,也对玄英有一种凛然惧意,不敢同他多说话,更不敢跟他太过接近。
楚小木则很能求全通融,于己、于人、于事往往通盘考虑,很少计较一时一事的得与失。心想生奴虽然人多,但比之金阳城兵士则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在这非常之时,能有玄英这样一位狠辣的人物出来震慑住群奴让他们听从安排,当然是最好不过。
这一仗下来,金阳城兵武一百四十多人尽数被杀或掉落断桥摔死,无一活口。生奴这边也死了二十多人,伤了四五十来人,都是在与武士短兵相接的时候死伤的。
众人寻了一些草药救治伤者,在山坡上挖了一排坑,将死去的二十多名战死的生奴埋入其中。
一名年老的生奴说道:“生奴造反而能成功的,这在苍木国可是第一次,只怕也将是唯一一次。这些人舍命为公,该刻字以记之,好让后人知晓。”
楚小木请玄有竹写一篇记事的小文,玄有竹也不推辞,找了一截木炭,在木板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