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并不知,归后问过经事者,再给你一个答复。”
陆通闻言后便摆手说道,李泰却一把握住他缰绳不让他走:“卑职旧曾台府参谋,明白府中事程闲剧有判,这样的小事未必能判于剧要,程式之中不免就会一推再推。只需要掌事上官一言而已,恳请尚书能施给方便。”
陆通见他一脸央求,顿时忍不住一乐,指着李泰便笑语道:“当时定策考成时,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受制此规吧?”
李泰闻言后干笑两声,但还有几分要强的说道:“职随事转,内外之迁在所难免,唯勤于所在,不暇他顾。若来年内外易处,卑职绝不会在章程之内为难尚书。”
“你这话,我可记下了!”
陆通自知李泰如今可是大行台的小宝贝,也犯不上在这小事上刁难,便点头说道:“我这里事务繁忙,你自寻掌事者讨还。”
“口说无凭,尚书能否给一书令?”
李泰仍是继续纠缠,等到陆通有些不耐烦的抛给他一份手令,这才连连道谢,热情的欢送一程。
待与下属们汇合之后,李泰才又摆手道:“随我去收回咱们行署物资!”
离开此处后,陆通率众在塬上巡视一番。
眼下在白水打扫营地的人员可是不少,除了直属台府的士伍役力之外,也不乏州郡所募民夫。
像李泰那种想要私自截留物料的情况也不少,倒也不是州郡官员们贪婪,实在是大家穷怕了。一场大阅耗使物料颇多,凡所相关的官司都库藏空空,大家也都指望着那些废弃物料回一口血,不至于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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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通不是不体谅这些外司官员的辛苦,但就算台府要做回补,也得把那些物料统一收缴起来再作安排。
一番巡视下来,陆通听人诉苦颇多,被那些各述忧困的负能量搞得都有点头昏脑涨。
傍晚返回行营时,陆通便开始盘点今天物料回收的情况,但却在下属呈交的账簿中发现了许多弓刀甲杖的拨出记录,接收者则是都水行署。
“这是怎么回事?”
他提笔将那些拨付记录勾划出来,接着便问向属员。
负责仓管收支的官员入前略作查看,便回答道:“是依尚书手令,将都水行署器坊人物发还。”
陆通闻言后更加不解:“此事我知,只是发还器坊人与物,但这些弓刀甲杖却是内外诸军遗留,怎么也一并发给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