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骑卒策马行下了河桥,左右张望无见异样,便又勒转马首往侧方河阳南城而去,渐近城门前才见到城下有一支衣袍阵仗都略显凌乱的骑兵队伍正打着薛孤延的旗纛仪仗,于是便入前道:“你等是平秦公部卒?此番西去交战情形如何?为何匆匆返回?平秦公又为何冲关北去?”
这一行人自然是抵达此间未久的贺若敦、高乐一行,听到南来几卒一番问话,贺若敦顿时便眸子一转,指着对方破口大骂道:“胜败兵家常事,谁能保证永胜不败?某等追从主公力战西军,只因敌众我寡才无奈败退,正待入城整军再战,尔等贼卒竟敢南来嘲讽,夺我主公镇城权势,着实该死,给我拿下!”
“胡说什么?我等只是……”
那几卒众没想到只是几个问题便让贺若敦突然暴起,还待解释几句,却已经被团团包围起来并缴械擒拿下马,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吼道:“我主公金门公正在中潬城中,若再放肆必不轻饶!”
贺若敦闻言后便冷笑两声,提刀走到这人面前,刀刃一翻便将其一耳切下并丢掷在地狠狠踩踏几脚,这才又望着几卒恨声说道:“某等虽然败于西师,但也绝非尔辈能够折辱!归告你家主公,南城是我主公平秦公所守,若再使卒南来滋扰,我主公必尽起所部攻杀尔众!”
说话间,他才又勒令将这被缴械的几人往河桥方向驱赶,并又转头望着城头上一脸焦躁道:“不想如那贼徒一般丢了耳鼻手脚,速速开门治食!”
薛孤延率领西去那五千多名精骑已经是他从晋阳带来镇守此间的大部分兵力,留守者主要以河北与河洛之间的番兵为主。
鲜卑军卒素来便看不起这些汉儿番兵,城头守军既见旗纛无误,又看到贺若敦随便捉人泄愤的狠态,心情自然更加忐忑,担心自己等人也成为这些败卒迁怒的对象,于是便连忙开门将此徒众迎入城中。
入城之后,一行人也不更往内里行走,一边喝令城中留守管事之人入此言事并将酒食速速送来,一边又让城头守军撤下,换由他们把守城门。
如此一番呼喝恫吓之下,守卒们竟然真的乖乖将城门拱手相让。河阳南城三面环水,这向南的城门便是陆上唯一出入的通道,一旦控制权易手,城中几千留守番兵顿时便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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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贺若敦等也并没有立刻撕下伪装面具,接着之前追击过程中所收编的那些卒众们提供的情报,将城中留守兵长逐一召唤过来并作拘押,其中便也包括如今城中官职身份最高的临淮王元孝友。
当元孝友被引入城门旁一仓舍中,将贺若敦与高乐略作打量,下意识便要抽身退出,旋即却被将之引来的兵卒抽刀抵在腰后,这才僵立当场不敢擅动。
“你两员皆非薛孤延部将,想是与之交战的西军督将。好大胆量,居然敢诈入城中!但河阳三城唇齿相依,一城有变强援顷刻即至,绝非亡命匹夫诈功之地。你等入城未造杀戮,可见仍存仁善之念,即刻弃此而出,我可不作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