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贾珩:微臣请斩南安郡王,以靖天下!

贾珩一边喝着茶,一边儿面带笑意的听着少女叙说着,顺便将口中的甜腻压下。

“姨妈找夫君做什么的呢?”秦可卿说着说着,忽而话题一转,转而问道。

贾珩放下茶盅,近前而坐,说道:“别的倒也没说什么,就是问着薛妹妹的事儿。”

心道,黛玉问完可卿问,似乎对宝钗十分感兴趣。

秦可卿笑了笑,美眸打量着那少年,打趣说道:“姨妈知道了薛妹妹和夫君的事儿,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倒是谈不上,就是想问问我的安排。”贾珩喝了一口茶,近前而坐。

秦可卿凝眸看向那少年,声音柔婉如水道:“那夫君打算什么时候请着宫里赐婚?”

贾珩一手握住可卿的手,一手拥着丽人的肩头,说道:“等二年吧,现在没有什么机会。”

秦可卿轻声道:“薛妹妹年岁是不小了,是不好耽搁了,再等二年都算老姑娘了,怪不得姨妈急着。”

贾珩道:“急着也没办法,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

等宝钗过门儿也是娶完咸宁和婵月以后,所以之前他说先生米做成熟饭,不然,薛姨妈将来见咸宁和婵月过门,铁定要出幺蛾子。

麻烦倒是不麻烦,主要是恶心。

秦可卿柔润美眸瞥了一少年,笑了笑道:“夫君是懂吃饭的。”

贾珩:“……”

好个可卿,现在都开始学会阴阳他了。

两口子说着话,不觉时间渐晚,贾珩道:“夜了,咱们也歇着吧,你也早点儿生孩子。”

秦可卿闻言,芳心一颤,羞红了脸颊,低声道:“夫君,别折腾太晚了,今个儿都起晚了。”

贾珩轻声道:“嗯。”

金钩之上的帷幔渐渐放下,屋外凛冬严寒,里厢春意融融。

……

……

翌日,宫苑

凛冽刺骨的寒风吹动着琉璃瓦,而宫门口执刀警卫的兵卒,脸颊冻的红扑扑的,手中握着的兵器似乎冷的有些刺骨。

朝会之日,大明宫含元殿文武群臣左右而列,在纠仪御史的导引下,进入含元殿。

自贾珩返京的第一场朝会,关于与女真议和之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舆论发酵,终于摆在了大汉群臣的案头。

今日倒不是大朝而是廷议边事,按着大汉朝廷议之制,内阁、六部九卿再加上科道掌印官,殿中也不过三四十名官员。

崇平帝坐在金銮椅上,看向下方的群臣,接受完朝贺,说道:“诸卿平身。”

下方众臣纷纷道谢平身。

一时间含元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崇平帝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说道:“近月以来,女真使者所提与女真议和一事,都察院、六科屡上奏疏,朝会也廷议了两次,朝中分歧颇多,如今永宁侯也从江南剿寇回返,军机处、内阁、六部九卿都议上一议。”

其实分歧并不大,因为随着主和派不停地造势,除却了一些还未表态的朝堂重臣,和谈之声在科道已经渐趋统一。

尤其是南安郡王首倡以贾珩《平虏策》之言为和谈背书以后,六部层面,一些侍郎和尚书也相继上疏表态,为和议摇旗呐喊。

比如这时,刑部侍郎岑惟山,手持笏板,出班而奏道:“圣上,如今女真既原与我朝修约盟好,微臣以为正是化干戈为玉帛之时,微臣恳请圣上鉴纳朝臣所言,与女真议和。”

这时,礼部侍郎姚舆面色一肃,也拱手道:“微臣以为,两国暂修盟好,两国百姓不再蒙受战乱之苦。”

而后就是吏部侍郎方焕,周廷机相继出言附和,所秉之论皆是大同小异。

议和……

如果加上更早一些上疏附和的国子监祭酒刘瑜中以及右副都御史张治、太常寺卿郭永昌,可以说和谈之论在大汉六部尚书、侍郎一级官员已有不少人支持。

而工部尚书赵翼、刑部尚书赵默、左都御史许庐则是先前提出要等贾珩这位军机重臣回来,再做计较。

内阁的杨国昌、韩癀、兵部侍郎施杰等人则是保持沉默,也是在等贾珩返回京城。

见着几位朝堂重臣支持议和,崇平帝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下方的内阁首辅杨国昌,目光幽深几许,问道:“杨卿,你为内阁首辅,是战是和当有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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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外界舆论风波,但杨国昌却从未旗帜鲜明地表达过自己的意见,但其人学生礼科都给事中胡翼、湖广道掌道御史吴思圣,最近频频上疏,力陈和谈之利。

迎着金銮椅上的那位中年皇者目光注视,杨国昌心头生出一股悲壮,面色一肃,拱手道:“圣上,老臣以为,与女真争锋非在一时,当初永宁侯所上《平虏策》中也提及“五年相持”之语,老臣以为与女真议和暗合平虏之策,况且如能以几年和谈换取我朝励精图治,重修内政,纵是来日女真背信弃义,我朝也能从容而定。”

他知道天子不喜此论,但他还是要说,不过略尽忠忱,不负知遇之恩!

此言一出,下方众臣面色微动,暗道,这次是旗帜鲜明地表态。

崇平帝面色淡漠,只是将目光投向韩癀,问道:“韩卿呢?”

韩癀正手持笏板思量着,听得天子点名垂询,连忙拱手道:“圣上,微臣以为与女真议和一事尤待斟酌,但与敌贸然决战,也与我朝韬晦之计不符,既然杨阁老提及《平虏策》之言,恰逢执笔平虏策的永宁侯就在殿中,微臣以为永宁侯担军国枢要之重,当有高论。”

崇平帝目光淡漠,并没有容韩癀这般好过关,而是问道:“永宁侯有何高论姑且不言,韩卿以为与女真这和议是否妥当?”

韩癀默然了一会儿,拱手道:“微臣以为和议之谈暂不可持,如果女真承诺自削伪帝,向我朝称臣,这和议……倒也不是不行。”

崇平帝闻言,面色幽沉下来,声音不由微冷几分,沉声道:“女真在隆治二十五年尚向我朝称臣,二十六年即行反叛,据我辽东,直逼幽燕,这一次和议既非称臣,还是二帝共尊,朕只闻天无二日,女真之心,昭然若揭!”

而这一次,只怕要依子钰所言,女真打算从漠南王庭旧地威逼我三辅京畿。

韩癀面色变幻了下,一时语塞。

崇平帝不再询问其他几位阁臣,而是直接问着贾珩说道:“子钰至京以来,京中诸议可曾详知?”

此刻,众人都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身形挺拔如松,脸色平静一如玄水,道:“圣上,微臣遍悉彼等所持和议之论,皆为东虏所诓,求一夕之安寝,置大汉社稷于险地,置君父于累卵,是故,臣以为言和者,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