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眉头紧皱,问道:“这和亲为何是我贾家的姑娘?”
南安太妃心底正在压着的火腾地一下子起来,道:“如果不是那珩哥儿带走红夷大炮,烨儿会大败吗?当初,烨儿让柳芳侄子去军器监调拨那批红夷大炮随军远征,如果不是珩哥儿阻挠着,烨儿会大败?他从头到尾一直就没安什么好心。”
贾母诧异了下,说道:“红夷大炮,这都是什么给什么?”
柳芳之母孙氏说道:“先前红夷大炮在平安州打了大胜仗,大军如果带上红夷大炮,肯定能打赢西北的战事。”
南安太妃拉过贾母的手,痛心疾首说道:“老姐姐,我们两家是半辈子、几代人的交情,可自从这珩哥儿得了势以后,你瞧瞧府上那些珍哥儿、琏哥儿哪去了,还有琏哥儿他老子,要我说都是那珩哥儿给害了去!”
此言一出,厅堂中的贾家众人暗暗皱眉。
南安太妃又续道:“说来说去,这就是个祸精,他要将咱们这些老亲都给嚯嚯一遍,他现在是有能耐,但他那个争勇斗狠的性情,不定哪天有个马高镫短的,到时候,还不是靠着我们一众老亲互相帮衬着?”
当初,四王八公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谓打断骨头连着筋。
贾母脸色也不好看,道:“我贾家女孩儿虽多,但这和亲之事,岂能用我贾家女孩儿去西北苦寒之地?整个神京公侯府上多了,南安府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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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太妃心头就有怒火涌起,自家儿子深陷敌国,弄不好就有性命之危,此刻,话语到了嘴边儿也就没有把门,说道:“老姐姐,那番王怎么也是王,你们府上的大丫头不是还没有嫁人,这次也是一门好姻缘。”
这是提着元春的大龄剩女事实。
王夫人眉心跳了跳,手中的佛珠不由为之攥紧几分,白净面皮之上就有青气不停翻涌。
这个南安家的又拿她家大姑娘说事儿!
可以说这是王夫人的逆鳞!
“如是不行,那二姑娘不是也到了府中,那是个庶出,怎么也没什么。”南安太妃又说道。
邢夫人皱了皱眉,面色就有几许不自然。
“其实三姑娘最好,听说性情是最为英气的。”南安太妃目中闪烁,轻声说道:“我收个义女,到时候嫁将过去。”
南安太妃来荣国府之前,早就打听到贾家有几个姑娘,此刻如数家珍,一一罗列。
贾政在一旁暗暗皱眉,脸色变幻,心头就有一股怒火翻涌不停。
三丫头在家中,岂能送到西北和亲?
圣上明明说可以用女真使团换回南安郡王以及柳芳等人,何曾说过和亲?而且和亲一事已经是被圣上出言驳斥过,这南安家的为何又拿来说事?
因为贾政不惯与人争执,此刻心头暗气,没有再说其他。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嬷嬷,进入厅堂,道:“老太太,二老爷,珩大爷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贾珩在陈潇的陪同下,自仪门而入二门,来到厅堂之前,迎着南安太妃等一众目光注视,面色沉静。
自在中午与崇平帝共用了午饭之后,贾珩就骑上骏马返回宁荣街,刚到街口,还未勒停马缰,就听到小厮过来禀告,南安太妃领着理国公家的柳芳之母孙氏,石光珠之母郭氏等几人,一路来到宁国府兴师问罪。
“珩哥儿,你回来了。”贾母面色稍霁,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南安太妃和孙氏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老太太。”
南安太妃见到贾珩,心头顿时被一股怨恨之气充斥着,讥诮道:“卫国公这是回来了。”
贾珩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眼南安太妃,问道:“老太妃不在府中为南安王爷烧香祈福,过来府上做什么?”
南安太妃心头更怒,说道:“今日朝会之上,我家王爷在西北刚刚传来消息,被番人俘虏,番人派了使者要以和亲换回王爷,你为何千方百计地阻挠?”
贾珩眉头皱紧,先是看向贾母,而后又看向贾政,目带征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