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时麒讪讪地点点头。
出乎意料的,他除了故事听得入迷,转身竟然还给我们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据楼时麒自己说,他家是云贵高原的。虽然不像是湘西有赶尸这种名动天下的活动,但是也有过奇怪的传说。
“我老家在贵州的大山里,就是那种没名没姓的山。小时候村子里的老人们常说附近有座山很邪性,里面的动物在过去经常会从山里跑出来,到村里横冲直撞。本来山里地动物到人类住的地方觅食也挺正常的,一开始大家也没往心里去,把牛羊赶回圈里关好了守住门也就是了。但是这座山里的动物不一样。它们来不是冲着食物的,对于饲养的牲畜连闻都不闻一下。它们是奔着别的来的。”
楼时麒深谙讲故事的精华,先把我们的胃口吊起来,接着就开始大喘气。
我催他:“那它们是奔着啥来的啊?”
楼时麒让我们猜。
信老师说:“我们老家那边也有山,那些动物缺了吃喝就下来叼小猪仔。有的时候食草动物甚至也会来偷粮食吃。人和动物在共同相处的过程里有个互相驯化的过程,它们也知道人类社会有什么是可以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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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老师对他同事加前辈很是信服,也赞同道:“有的动物因为没办法从自然环境里获得做足够多的养分就会到村子里去找,这点很常见的。”
“我在雪区考古的时候,藏民和动物的关系更加紧密。他们知道动物需要什么,也乐于给动物提供这些。我甚至见过小熊猫到藏民家里讨吃的。”温老师用他的广普给我们讲述藏民的人与自然。“他们真的是那种有自己一口,就有动物一口的。”
但是这些都没有回答楼时麒卖的关子,这让他很是得意。
“如果是符合动物习性的做法,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但那些动物,不管是狼也好熊也好,甚至是野猪和小鹿都跑到村子里。它们会把村民的农具炊具和锅碗瓢盆叼走。还有人看到过有匹狼在村里咬铁锅。人赶它也不松嘴,一直在啃那个锅。本身村民不想伤害那头狼,怕狼群来报复。但是那场景太可怕了。那狼咬的满口血淋淋也继续啃,没办法村民就只能把它打死了。
本身这些都是老人们讲给我们听的,我那时年纪小,也没亲眼见过所有就没当回事。有天晚上打雷,我被吵醒了就去外面上厕所。农村的厕所都在后院。我刚一过去,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
我家附近的山里是有娃娃鱼的,我也见过,所以一开始觉得是不是娃娃鱼在叫。可是娃娃鱼都是在小溪附近活动,然而那个声音像是从我家院子里传来的,听的很清楚。九十年代农村夜里不掌灯,我又害怕又想去看看。等我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一条娃娃鱼一边叫喊一边用它的嘴咬我们搁在羊圈外面的耙子。娃娃鱼没有咀嚼功能,就相当于其实它是在拿嘴砸那个铁耙子,血渍呼啦的。我吓坏了,跑回屋里和爷爷说。爷爷让我先睡觉,他去看看。可第二天没人提起这件事。后来我特意去羊圈看了,没看到那条娃娃鱼,不过那个耙子被挪走了。
本来我都以为这一切是晚上迷迷糊糊的错觉,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不得不相信老人家以前说的那些事是真的了。因为后面我们村子的确进来了野兽,我也遇到过。
它们目的性很强,甚至可以说是有理性的。有只金钱豹就从我边儿上过去了,它要是饿的话一口就能吃了我。但是它没有。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金钱豹,好漂亮。它直奔着别人家里去了,好像也是去咬了什么农具。而且最可怕的是,这种咬东西的毛病会传染。要是你见过竹鼠疯狂地啃它的笼子,你就知道什么是邪性了。
后来村子里的人受不了这种事情了,就有人带着牛羊进去了那座山。那会人们还迷信,他们觉得那是山神大人发怒,所以去祭祀。但是他们也感染了这种病。这些人要么是啃自己带去的枪啃得满嘴是血,要么就是回来以后往栅栏上扑。当时没有医生能治这种病,送到城里也只是给绑起来。那人后面好像也是一寻到机会就吃勺子噎死了。
我老家那边的习俗是死了的人都要埋到山里,可当时发生了这种事谁也不敢进山。有异乡的赶尸匠不信邪,把他们带进了山里。赶尸匠出来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是没过几天那些死人就诡异得活过来了。他们回到村子里也不伤人,还是要找铁的东西吃。后来大家很害怕,就再也不敢用铁器,那些野兽和死而复生的人就再也没来过,我也被家人接走了。”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这特么快赶上宠物墓地了。
“那座山怎么这么邪性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家除了竹鼠还有啥被传染了么?”
楼时麒被自己的回忆吓得打了个冷战。
“当时我没注意别的东西有没有被感染。那几只竹鼠是爷爷给我养的,它们犯病我简直要吓死了哪里注意得到别的。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吃那些东西,”他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但是你知道熊猫曾经被叫做食铁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