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他人听不懂日语,贺荣川给我们大致翻译了一下卡哇伊桑和李元讨论的内容。基本上就是卡哇伊桑基于他的工作经验,分享了一些关于磁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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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荣川顺便解释道:“Kawai shin-ichi的中文对应是【川井真一】,而不是可爱新一。他的猫叫天妇罗。”说罢,贺荣川又看了看赖在孟维清胳膊上,支着身子吃肉的猫,加了一句:“倒是挺形象的。”
听了这名字,我再看那只橘猫,果然多了分肥美。
卡哇伊桑,也就是川井真一,为进行私人对话朝我们表示了歉意。他继而换回英语,进一步结合他的工作对李元描述的情况进行了解读:
“在表达拙见之前,请允许鄙人先大概介绍一下近期的研究。我们工作的阿卡塔马沙漠环境艰苦,可以模拟火星条件。去年无意中发现了那里的磁场强度比理应有的要低三成。于是我们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矿石。那些矿石带有微弱的,却不是地球物质的磁场。有人认为就是这些矿石导致了当地磁场的异常。事实上,那片现在是不毛之地的荒漠曾经也孕育过文明。在过去,原住民认为当地的地质异动是他们的神所留下的神迹,并且在地上用石头留下了千年不朽的神像。”他用一种日本人特有的、极度认真并且充满感情的语气说。
楼时麒来了兴趣,问:“是不是发现了小外星人尸体的那个?”他后来跟我们说,那个小外星人其实应该是很久以前当地人的尸骸。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看上去比正常的体型要小了很多。
卡哇伊桑点点头,继续道:“密切关注当地情形的我,在发现这些独立事件之间可能的联系后就汇报了上去。于是这次就被布斯维尔先生派过来了。因为他们相信这里也有能够影响地磁场的矿石,就像是去年在南极那里发现的一样。所以或许我的发现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又是布斯维尔。这个墨西哥纹身大汉今天出镜率好像尤其的高,而且每一次都不符合他边缘考古学家的人设。竟然联合国团队的人员调动可以由他来安排的么?
我悄悄看一眼孟维清。他在赛特神庙里的时候把布斯维尔叫出去单独谈话了,或许是早就发现了什么。如果那个人真的隐瞒了一些事情,为什么我们还要与之为伍呢?不怕被背地里捅刀子么?
卡哇伊桑的讲述还在继续:“由于其中的相似之处,我申请了调阅了在南极的报告。那里是不一样的,因为有别的能量场,所以导致了当地那些独特矿石的磁场更强。而且那时候冰川消融,极地病毒的确外泄了。可是我后来去查记录的时候,发现其实和极地病毒一起重见天日的,还有另外一种物质。或者应该说是能量。”
他还给我们讲了地磁学和岩石磁性:“地球的磁场其实可以理解为由岩石所含铁磁性矿物产生的磁性。岩石磁性的强弱由岩石的磁化强度决定,而岩石如被放入磁场则有可能会被磁化。所以某地的磁异常很有可能是由于地下岩矿石或地质构造受地球磁场磁化后,在其周围空间形成并叠加在地球磁场上的次生磁场。阿卡塔马沙漠和南极的情况都有这个可能。”
我们皆因为卡哇伊桑的那番话吃了一惊,没想到在南极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至今关于南极发生的事情,我得到的信息都是零零碎碎的。一定要找机会再问问幸存者联盟。
“我一直对岩石很感兴趣。”卡哇伊桑话锋一转,“你们国家的科学家,南仁东先生,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听过他的讲座。那时候他还在日本任职。南是个很伟大的人。我本来是学地质的,受了他的影响,后面一心想多了解一下别的星球。因为有些物质感觉不是光从地球可以完全了解到的。只可惜因为才疏学浅,最后做了比较行星学。”边说着,他笑着叹了口气,“而且由于我们那里不看好这些,说没必要日本也弄这些学科,只要跟着欧美做就可以了,于是让我参加了在美国在那里的研究项目。”
听罢,孟维清等人皆恭维他,说什么他是很厉害的学者云云。同样是地球科学出身的贺荣川甚至还提到了卡哇伊桑近期最令人瞩目的发现:地球磁场异常和近地行星磁场比较。
“当不起的、当不起的。”卡哇伊桑连忙摆手,“我只是一个刚入门天文学的地质学家。”接着他给我们解释,因为在学院内不受欢迎,才借这个项目被大学扔出来交差。而当时“恰好”也在那个项目里的布斯维尔就成了他的伯乐,继而让他有机会来这里验证他的一些理论。
说到我国在贵州的天眼。楼时麒说他小时候还碰上过那个团队的科学家来选址,甚至还按照对场地的描述给他们提过建议、指过路。
我们皆侧目。
楼时麒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怎么嘚瑟。他耸耸肩:“我们要去大山里刨食的,当然对山很了解了。别这么看我,偏于地区小山村的生活虽然原始但是也很有乐趣的好吧。”
卡哇伊桑听了楼时麒少时和南仁东先生的这段交集,感叹:“南和他的团队证明了‘人类的探索,可以到达一百多亿光年以外’。那真的是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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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面去学信息技术,和那段经历有关系么?”后来我不禁问楼时麒。
他只是又耸耸肩。“天眼和北斗是两回事。而且我这么专一的人,总不能见一行爱一行吧。”
“其实尹先生刚刚问我的事情,我的确有些不成型的猜想。”感慨了半天,卡哇伊桑终于进入了正题:“在我们的地球上,某些地区的岩石和矿物是具有磁性的。地球上地磁场在这些埋藏矿物的区域会发生剧变,所以地质学家可以利用这种地磁异常去探测矿藏等地下资源。而不同地质时期产生的矿产中所含有的磁性是不同的。通过测定岩石和某些古物的天然剩余磁性,分析它们的磁化历史,就能得出导致它们磁化的地磁场的特征。所以哪怕是我们在现在,也可以通过研究矿石反向得知当年的地磁场状况。”
贺荣川补充道:“上个世纪对地球的探索度最高的大概就是前苏联了。那时候有个科学家,从冻土里提炼出一种物质,据说是违背地球化学准则的。遗憾的是那个人和他的研究随着苏联的解体销声匿迹了。”
众人听到这里,皆露出些神往。
这些的确很吸引人。可卡哇伊桑还是没有解释他的理论和尹家的【磁场】和【转化】之间有什么联系。
“在人体内,伴随着生命活动,一些组织和器官内也会产生微弱的磁场。但是这些磁场和地磁场的关系,其实一直没有一些定论。我个人认为,有些人就像是岩石一样,可以成为地球磁场的标本。”卡哇伊桑微微佝偻着,镜片反着光:
“如果这个设想成立的话,那么尹先生提到的那个家族的人,就是地球磁场的活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