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别太担心了,咱们估计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楼时麒也顾不得生气,惊喜地跳了起来。
风暴随着阿波菲斯的离去逐渐减弱,应该就是赛特和混沌之蛇的战斗。但即使如此,我们还得离的很近才能听清对方说话。
“按理说只有密度比流沙轻的物体才可以浮在上面,这树干绝对是实心儿的,可咱们现在还没被流沙吞进去。”我大声说着,同时指着另一端。“那是因为咱们运气好,恰好这截儿树干被砸到了树根那截儿上,两者被卯在一起了。这树根老长了,就算是那蛇回来了都拔不出来。”
而且就算是被冲散了,树干内部也在撞击的时候被破坏,估计短时间内也沉不了。应该能熬到被赛特之怒引来的流沙消停下来。
得知狗命能保以后,楼时麒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俩一合计,觉得还是干脆盘在树根上稳妥,于是一起往树根那儿走。
走了没两步,刚要绕开一根支棱着的一人多高的树枝,楼时麒突然把他拿在手里的外套兜头蒙在了我脑袋上。
我吓了一跳。本来能见度就不高,要开玩笑也得分时候啊。我伸手想掀开这破衣服问他抽什么风,就感觉到了一些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手上。
好像有血腥味。我一把将那衣服扯下来攥在手里,僵硬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楼时麒站在我和一个高壮的外国人之间。那人震惊地双目圆睁,左手抓着楼时麒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没入自己胸膛的刀。楼时麒本来垂眸看着刀柄,察觉到我的视线后抬眼看过来,脸上满是无措。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愣地看着那偷袭者向后软倒,身体顺着断木的边沿滑落。楼时麒轻轻“啧”了一声,想要抽回手臂,可捅了自己一刀的人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我下意识地扑过去想抓住楼时麒,没想到他脚下突然打了一个踉跄。我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楼时麒惊慌地被那人扯着,跌下了断木。
“楼时麒!”
我向外探出身子,被风沙糊了一脸,边拼命眨眼边扒着树杈往下爬。身后传来破空声。我就地一滚。
给亚诺烤过夹生小牛腰的查尔斯借着风沙来到近前,接连出手。这是有人想致我们于死地。我被困在断木边,险些让人一脚给踹了下去。见一击不中,查尔斯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了枪。
我瞪大眼睛。
在风沙里,李元踩着因为下沉而剧烈晃动的树干跑过来,和查尔斯缠斗在了一起。几声枪响后,我和李元一起砸进了沙海里。
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我们撞到了沉在沙子下面的神树蜿蜒的树根上。准确的来说,是李元撞在了树根上,我撞在了他身上。
树根被砸断了,发出的声音听起来牙疼。在流沙里被千年古树的树枝来上一下,不亚于从瀑布摔倒石头上。
我俩翻过身,拼命抓住那个被砸断的树根,攀附其上随着流沙起起伏伏,直至被沙子没顶。
神树的遗体躺在荒漠里,被流沙肢解,然后尽数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