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埃及的传说里,风暴之神赛特一直想把祂哥哥,众神之王奥西里斯除而后快。赛特在宴会上准备了一口华美精巧的棺材,得意洋洋地炫耀,引得众神羡慕不已。
赛特说:“这口棺材很挑剔的,谁最合适,就归谁所有。”
于是神明们纷纷躺进去,但都不够合适,直到奥西里斯也不禁想要试试。众神之王躺进了那口棺材,严丝合缝,恰似替祂准备的。
那铅棺也确实就是赛特为了奥西里斯准备的。
铅是能封印住神明法力的物质。在古埃及无数传说中的某一个版本里,无力反抗的奥西里斯连着那口私人订制的铅棺一起被赛特沉进了尼罗河里。
我又是何德何能享受这种待遇?我既不是神明,更不可能从尼罗河的淤泥里重生。现在的处境简直是照死里弄我。
可我顾不上思索谁和我这么大仇,也不想研究棺材里的铭文为什么会发光古埃及人是不是已经掌握了声控发电,或者为什么明明一直老老实实和亚诺、夏商周等人一起行动,却孤零零地被关在这口铅棺里。
习惯了身上的疼以后我开始一点一点挪向铅棺的缝隙。我移动的很慢,每往前蹭一点儿,都要停下来习惯更剧烈的痛楚,等身体不再被尖锐的灼痛钉在原地,再继续往前挪。
我绝不能被困在这“时间宽恕之所”。
在刚刚那个过于真实的梦里,黄金面具下的是李元的脸。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知道那个狗东西在我被人装进铅棺里的时候又行了什么幺蛾子。尤其是金色的字迹又象征着普塔神的意志,可能在“时间宽恕之所”以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我终于挪到铅棺被挪开的那丝缝隙时,浑身已经被汗浸湿又被体温烤干过无数次。而我被无处不在、甚至从身体里传来的灼痛挤压得顾不上破坏文物,忍不住狠狠撞向厚实的棺壁。此时嘴唇都咬烂了也丝毫不觉,只是被裹进更剧烈的痛楚里。
最后我脱力地把脸贴在冰冷的铅壁上,这才从炼狱里捞回一丝神志。
哪有什么“时间宽恕之所”,只不过是把辐射挡在这铅棺之外罢了。
在变得越发刺目的金色光芒里,我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用尽全力朝着那个带来痛苦的缝隙撞去。
原来李元一直这么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