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咱们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直达宁远城城下?”看着众人还在盘算胜败得失而默不出声时,一名年轻的宣府镇参将突然出声说道。
“荒谬!你的乘胜追击的乘胜何来?谁给你的勇气?”听着年轻参将的话,大同总兵杨应瑞斥责道。
“老杨,近万建奴鞑子的伤亡,咱们这不算胜利吗?建奴鞑子总共才几个人,这么大的伤亡,不说伤筋动骨吧,估计也够他们心疼得。咱们顺势进军宁远城,建奴鞑子肯定会有所顾忌,不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宣府镇总兵姚世卿开口道。
“哼!何以见得建奴会顾忌伤亡而不敢再战?就算建奴避而不战,咱们一口气赶到宁远城,你可知城中粮草供应充足?一但建奴增兵,你我被困城中,岂不成了瓮中捉鳖之情?”
“瓮中捉鳖?不存在的,建奴增兵,我大明亦可增兵嘛!”姚世卿很是乐观的回应道。
“关内增兵?你说的轻巧,关内此时还有哪只大军可以前来?就算来了,敢不敢打和能不能打还是个问题。”
“呵,你这可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只要大军粮饷供应充足,还有打不了仗的兵?”
“粮饷?你出吗?怎么,这才刚打了一仗就飘了?出关前,这粮饷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能指望他们主动给你提供粮饷?”
“哼,一次也是出,两次也是出,有庞参将在,我就不信他们不出这粮饷!”
“幼稚!县官不如现管,就算庞参将在这,他们…”
“闭嘴!”看着两个总兵越说越不靠谱,孙祖寿连忙开口呵止。
“总兵大人,末将以为,我军此时应以扎营对峙为主!”看着帐中越说越来劲,但就是不靠谱的众人。早就捞够本,打算带兵远离漩涡的庞帅主动开口道。
“哦?庞参将,何以见得我军需要就地扎营来对峙?你来详细说说。”主张大军前出,一鼓作气打到宁远城的宣府镇总兵姚世卿问道。
“总兵大人,诸位将军。此次建奴出征的兵力大约在六万人左右。昨日与今日,我山东东路军已与建奴交手数次,共歼灭建奴万人,斩获首级八千三百余颗。一个时辰前应该是已经装船走海陆发往京城报捷了。”庞帅还未说完,其所说出的内容,瞬间便镇住了账内的众人。
“庞参将,你所说?当真?”听到庞帅歼敌过万,孙祖寿不敢置信的出声问道。
“当真,兵部有专员勘验首级,末将不敢作假!”
“好!好呀!庞参将,你这可是立了滔天大功啊!继续说。
“我部斩获首级加上诸位大人斩获首级应该有一万五千余颗,这两日,满总兵所部亦是歼敌过干,斩获首级近千颗。这便是一万六千余颗。建奴攻城不可能没有伤亡,估计四五千人的伤亡是有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建奴已是伤亡两万有余。”听着庞帅算账,账内的众人均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此时,建奴所部兵力应该在四万上下。经过两日大战,我山东援军已累计伤亡万余,只余下六千余武装民夫。”为了怕吓到众人,庞帅把自己的伤亡情况虚报了一下,至于日后袁崇焕问起为啥和他说的兵力不一致,庞帅只能以武装民夫来搪塞了,至于信不信?庞帅表示:你爱信不信。
“诸位大人麾下能占之兵应该还有三万六千余人,宁远城虽然经历了攻城战,但是两、三万的兵力估计还是有的,咱们全部加起来应该在六万人以上。六万对四万,优势在我,扎营与宁远城相互呼应,估计建奴不会轻易的倾巢而出单独攻打一方。等拖到建奴粮草用尽,他们自然会退兵,我军也不用再苦苦纠结野战事宜。”
“就按庞参将说的办,宁远城暂无战火之忧,咱们就先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