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这具身体,猛地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就要往外跑。但他直接摔在了地上,巨大的疼痛不限于脸上,但胸口骨骼处因为有女性特征得以部分缓解,他从没穿过高跟,此时脚下的鞋子就像监狱中犯人的脚链对他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当然,还有就是他与夏弥尔的十指相扣。
他知道夏弥尔神通广大,如来佛都拦不住她,但他从没想过夏弥尔的力量会这么大,就像一台千斤顶压在手里,夏弥尔的手就没挪动过。
“夏......弥尔?”李泽紧握手掌,指甲刺入夏弥尔的肉里,夏弥尔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说出了话,但却是女声,这是一种另类的感觉,他终于明白那些伪音大佬为什么会被人五体投地地膜拜,听惯了自己粗犷的声音,忽然有一天变得柔和、细糯,就像随手一捡的木棍突然变成了金箍棒,你都感觉自己可以靠这个声线去拯救世界一样。
夏弥尔沉默良久:“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跑?”
“不跑,不跑我在这准备等死呢?我都感觉到周围藏着好几股杀意。”
“女孩子说话不应该这么粗鲁的,媞娅。”
“粗鲁你妹啊,赶紧放我走,你不怕,我可害怕得要死。”
“你有什么担心的?”夏弥尔盯着他,“这里有我,我一直是你最信任的人......还是说,我已经开始不值得你信任了?”
李泽吞咽口水,他不知道此时媞娅的脸上是什么颜色,但他已经是白色的了。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漠的夏弥尔,就像舞台上的那个唯一的男人,即便有人在他身边被开膛破肚,他也没有丝毫情绪的流露。很平常,平常得就像在他身边经常发生。
这种感觉很恐怖。
“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应由我去守护一生的人,即便你很蠢,即便被你背叛受伤,即便因你而失去所有,我也会认为那是值得的。”夏弥尔缓缓地说,“但我发现你真的很难改变,明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总以为世界需要你,都那么多年了,你不觉得他们是丑陋的吗?”
李泽想了很久,重新坐回座位,他看着舞台,贞德似乎被剥夺了作为公主的权利,遭到了流放,十字架后出现成片的白色雕塑,很像之前看到的那些,她们似乎是追随贞德的人,因为贞德的流放,她们也不可避免。
“你说的他们......是谁?”
“你应该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