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一怔，旋即微笑：“你也会再回来的，对吗？”

“嗯，”她点点头，忽然有些鼻酸，“但不会是我了。”

李泽看着身旁的女孩，她的眼睛，盯着里面的猫又，充满希望，可她的声音又那么失态，如此无助却又无法发脾气，他甚至听见她声音里的哽咽。

他的腿忽然有些软，甚至有些失控。如果只是路人多好？看着她那么漂亮，吹个口哨然后盯着那双搭配丝袜的美腿一路撞在电线杆上多好？可他偏偏不是。他进到了这个丝袜礼服娇俏美人的生活中，原本只想充当按动开关就亮闭的白炽灯，却被谁塞了一堆五颜六色的亮片，变成了霓虹。

灯丝，正在发亮，却慢慢被碾碎，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怀里，只能带给她梦里的东西。

李泽挪动脚步走到店长身边，抑制着即将迸发出的情绪，麻木掏钱，多数了好几张，也浑然不知。

店长以诧异的眼神打量他：“先生，你怎么哭了？没事吧？”

他哭了？他竟然没有发觉。

“没......抱歉，请兑换给我游戏币，谢谢。”忽略掉店长和行人投来的好奇神色，偏头擦去意外淌下的眼泪。

这次，他不像玛丽那样，让她先自己尝试，再自己动手。

他独自走到娃娃机前，将游戏币投入。

机械臂开始在操纵按钮下运作，李泽的目光紧跟着机械臂，表情是他所没有过的认真。他有丰富的经验，却不像玛丽那次一帆风顺。

在一次次没有夹到后，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这回，他多么想夹中一个，一点儿也不像陪同玛丽、陆路的时候。

“我来吧。”摘楪希钻进他的怀中，像被甜蜜禁锢的爱人，“最后一次，不要浪费，还有，我不会玩，教教我。”

李泽怔愣了一会儿，手心包住她的手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好！”

机械臂不偏不倚地夹住，两人都在揪着心，一旁的店长也一样，再夹不出来他就要免费送了，他看出这两个人之间有点儿问题，但幸运的，机械臂运送奖品到了取出口。

李泽全程屏息注视着，随后，招财猫版本的猫又掉进了取出口。

他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人反握住他的手。那双手比自己要暖和的多，沁人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入，而自己的手里中，却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