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大乱。
哪怕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在面临如此凶悍的冲撞时,仍然心生惶恐。
就连杜飞自己看着那满身甲胄的披甲营,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玉衡军历经十年,不过才凑了七千副甲,中军三千,上军、前军各两千,他的左军,仅剩的三千士卒,尽皆布衣,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生无奈。
“顶住,给我死死的顶住。”杜飞的厉喝声从阵后不断的响起。
左军的士兵们一边躲避着铺天盖地的箭矢,一边还要防御披甲营的冲击。
绝望开始如同春日的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他们没有可以护住全身的甲胄,他们也缺乏弓箭一类的全程打击手段,他们只有马刀。
他们也只能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
“沧浪!沧浪!沧浪!”
挥劈而出的马刀大多都被披甲营的盾牌挡住,偶有绕过盾牌的,也只能是在那盔甲上溅起一串火花。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仗要怎么打?怎么打啊!”
“破不了防啊!根本破不了防啊!”
左军的士兵们心中有无数的怨念,然而,在军令下,他们依然前赴后继。
玉衡军的劣势,实在太过于明显了,甲胄和弓箭的缺乏,在最初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多么大的不便。
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开阳军和摇光军,大家都窝在这楼兰戈壁上,半斤八两。
甚至赵无妄凭借着凉城赵家组建起来的七千披甲之士,已经足够他纵横戈壁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他遇到的是隋唐。
隋唐麾下三军全都是昆仑人,他们本就拥有大量的弓箭,拿下龙、凉二城之后,他又通过景氏,为披甲营重新装备了铁甲。
可以说,此刻面对着玉衡军的死军,绝对称得上是远战近攻,无往不利。
尤其令杜飞绝望的是隋唐和任原,这两人就如同两尊人形杀器。
凶猛怪异的金睛狻猊每一次怒吼都会让左军的战马为之骚动,而那一对擂鼓瓮金锤更是凶残。
在这乱军之中,隋唐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简单挥动,都会有人在一阵骨断筋折之后栽向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