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夜晚,一艘灯光璀璨的大型邮轮,航行在太平洋上,窗外狂风暴雨肆虐。
时不时一道贯穿海天之间的闪电照亮海面。
装修豪华的宴会厅里,依旧是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陈安哲,儒辉公司的总经理,正站在窗边,看着暴雨融入大海,陷入沉思。
因为公司的主业务国际贸易,受到眼下疫情的影响,市场大量收缩。
这两年,已经有很多企业,难以为继,看目前情况,完全恢复估计还要几年。
还能不能撑下去,合伙人黄辉不止一次建议,公司裁员一半。
哪怕等疫情过去,再请回来。都被他否定。
“现在公司员工很多都是跟我们从开始创业一起走到今天的,不能放弃一个人,这些年的利润也够坚持几年了,大不了,损失从我的股份扣除。”
另一个股东李兆冉则坚定的支持陈安哲。
“现在坚持住了,疫情过后,我们人员齐整就会领先别人,失去的也会挣回来,不要把路走窄了。”
可裁员的消息还是在公司传开,气氛低沉,员工们间出现各种声音。
陈安哲自掏腰包准备了这次旅游,安定军心。
咚,吱嘎嘎,一连串沉闷的响声传来,同时伴随着船体的剧烈摇晃。
桌上的一支红酒和酒杯瞬间滑落,红酒碎玻璃洒落一地。
不好,陈安哲一个激灵,从沉思的状态中跃身而起,快速跑出舱门,拍打着隔壁的门。
“出事了,快到甲板”
这时的宴会厅已经乱作一团,忽明忽暗的灯光,噼里啪啦中瞬间熄灭。
只剩周围墙上散发着绿光的应急灯,昏暗的大厅里,伴随着碗碟酒杯稀里哗啦的掉落。
桌椅板凳随着船体的慢慢倾斜,滑向一边,刺耳的警铃响起,数百人惊恐的嘶喊。
人们争先恐后的朝出口逃去,不时有人跌倒,尖叫声,哭喊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在船舱陆续跑出一些正在休息的游客,跌跌撞撞的跑去甲板。
一个留着寸头,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精壮小伙跑出来,快速的和陈安哲汇合。
已经明显感觉到脚下不断倾斜。
“武子,快去集合大家,去船边的救生艇。”
说罢跑向宴会厅,来到门口大声的喊着。
“不要挤,按顺序来。”
慌乱中的人们看到陈安哲,心里安稳许多,虽然惊慌,但还是有序快速向甲板集合。
“各主管清点好自己部门人员,人齐的快去救生艇那,武助理在那边安排登船。”
陈安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着。
“陈总,陈总,王主任,滑下去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哭喊着跑出门口。
“ 你们快去救生艇。”
说着陈安哲转身跑进宴会厅,这时的船体已经倾斜到三十度。
进到大厅抓着墙边往里走了十多米,抱着一根柱子,边喊边仔细看向下方。
“王主任,听得到吗?你在哪,出个声,我来救你了。”
周围只有哗哗的海水灌进船舱的的声音,各种家具堆积在下边。
甚至几组吧台和酒柜都横七竖八的挤在一起,黑暗中。
隐约看到在一堆桌椅后边伸出的一只手在无力的摆动,二话不说,陈安哲直接滑下去。
踩到家具上,果然看到被一张桌子压住身子的王主任,正在艰难的伸出头呼吸着。
看清状况,把周围压着的家具移开。
随着海水的增多,浮力冲力的增大,很快把王主任拉了上来。
此时的王主任眼镜已经掉了,额头一道血口还在流着血,脸色煞白。看着很虚弱。
看着这位从公司开业以来,兢兢业业帮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大姐,陈安哲心疼万分。
“王大姐,别着急,我来救你了。”
“陈总,这是咋了,刚才一下我就掉水里了,还被砸了下头。”
“没事,船进水了 ,我来带你出去。”
陈安哲一边安慰有点懵的王主任,一边看着四周 。
这时船体下半截甲板已经接近海平面了,靠海一面的救生艇没机会使用了。
在大副等人指挥下,快速把另一面的救生艇放下来,同时船员在迅速的发放救生衣。
按顺序安排人员下船,只剩去轮机舱查看的船长,再就是陈安哲和王主任还没下船。
幸好这时期坐船旅游的人少了很多,没有出现争抢上救生艇的事情。
武厚祥在甲板上焦急的看向宴会厅,过了会还没见有人出现在门口。
歪歪斜斜的来到门口,只见倾斜的甲板下方,离门口两米多的地方两道人影艰难的爬行。
“ 哲哥,快点,快沉了。”
“武子,先把王姐拉上去。”
边说,边把王主任向上托举,让她踩着自己肩膀。
武子趴在门口向下伸手,一把抓住王主任的手臂,使劲拉了上去。
”把王姐送救生艇,顺便找绳子。”
陈安哲喊道。
武子不再废话,扶起王主任,两人连滚带爬的来到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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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海里,只有一艘坐满公司人员的救生艇还在,两个船员站船上大喊大叫。
其它的船已经远远的划开,看到他们的身影大声的催促快跳下来。
“王主任你先跳下去,我去帮哲哥。”
武厚祥边说边给王主任套上件救生衣, 王主任不再言语,跳了下去。
她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浪费时间,不添麻烦。
船员把浮出水面的王主任拉上船,就着急忙慌往远处划,完全不顾船上人员的央求。
不能为等少数人让更多的人送死,这很合理的理由让大家没法阻止。
只能流着泪,看着已经下沉三分之一的邮轮逐渐缩小。
武子四处寻找,空空如也,能动的东西都掉落下去了,突然看到船舷边上的电线。
邮轮四周一圈彩灯,这些电线应该可以,拉起电线使劲的拽扯,可中间拉开几米。
两头断不开,没工具啊,急得武厚祥不要命的拉拽,不管不顾线上的灯泡破碎把手勒破。
最终还是没有拉断,雨水中冷静下来。
对,腰带差不多够长,武厚祥又跑回舱口,抽出腰带,递了下去。
这时候的陈安哲,在倾斜五十度的船板上爬伏着,看着海水离自己越来越近。
四处张望,寻找那一线生机。
“哲哥,快,看能够到腰带吗?”
陈安哲闻声看到头顶的腰带,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应该可以,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