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
此楚成王言晋文公,记于《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晋文,十九年流亡、九年在位,城濮一战而霸。
春秋之霸主,齐桓、晋文、秦穆、楚庄、夫差、勾践。此六人者,以齐桓、晋文为上,因其能兴王事而合诸侯,楚庄、秦穆次之,因其威慑诸侯,横行一时,夫差、勾践再次之。
霸主之功业,因其时而有殊同,因其域而有难易,此齐桓、晋文声名显赫于余者之处,亦楚庄、秦穆不可得之由也。
晋文之功业已不必再赘述,道义加于身,威德行与天下,诸侯莫能与之争,霸业传于后世。
今人观古,一仰前人之功绩,再明往来之得失,后悟浮世之因果,能知人、知事。
余观晋文,十九年流亡,五年称霸,九年治国,可细细说之也。
晋文流亡十九年,存其身而行其道,入而得晋国,一在诸侯相助,二得群臣用命,三则聪慧敏达,四有狄女、齐女良善。
诸侯相助,谓之礼,失之则致乱,得之则正道。
群臣用命,谓之志,为君则谋国,为己则进身。
舍家远国,辗转数地,其艰难险阻,非寥寥数语,几页史册,所能尽述。
神,每过一日必增忧思;体,每转一地必多辛劳。
如此,以十九年之久,情不免淫逸,志不免衰微,困于安居之所,陷于轻奢之享。